本文章所属钓区:贵州(1481) 我喜欢钓鱼,已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用力地往前想,也只记起儿时家乡的小河边有一群衣衫简朴、或赤脚、或裸背,快乐又乱得象一窝小麻雀的伙伴,手持着竹钓竿,用棉线做钓鱼的线,缝衣针用火烧红了弯成钓鱼的钩,牙膏皮做的坠,得了鱼也是用河边的一种不记得名字的小草从鳃的地方穿了提在手上,一路沿河走、一边钓。清澈的河水时常是看得见鱼儿的,这时,我们便或蹲或卧,所有的竿就同时伸向这巴掌大的小水塘,弄得水里的鱼儿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美食而茫然,岸上那一双双乌溜溜的充满期待的小眼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的每一个动静,期待着自己的铒被鱼亲睐。但是第一个抬竿的人常绕了别人的线,继而是都起竿再慢慢的清理那相互纠缠在一起四五个人的线,最后有人笑了,别人解线时他清静地钓上了鱼。有人哭了,因为实在解不开便牺牲了他的线。 上中学了,也开始有了象样点的化学线和钓鱼钩,但竿仍是家乡的竹子做的,铅坠也开始用牙膏皮熔化了铸成(我们叫铊),标也是大蒜杆或高梁杆,竿也有了不止一根。父母也开始同意随喜欢钓鱼的大人到远一点的水库去钓鱼了,仿佛自己长大了,因为有了大人才有的钓竿,去了大人才能去水库。但在我的印象中,每次钓到的鱼都比别人少,我总是没有钓到大鱼(5斤以上)的经历。但那时,每每有空就要到乡下同学家的农村去寻找一颗好的竹子,连根挖出来,小心地剃下枝叶,一至剃到细如发丝的竹梢,拿回家来用木炭火放在炉子里,打一盆冷水放在一边,在屋檐下将新取来的竹子慢慢烤得发炀,然后按要求扳直,再立即用冷水浇一下,用来定型,不停地反复,一颗不起眼的山竹就有了钓竿的雏型。接下来再用煤油灯腥红的火苗,把烤调定型的竿每一个节都用煤油灯黑烟薰上一圈,一根竿就有了一点象样了。但这还不是成品,因为竹子尚未完全干透,是不能使用的,还要将两端用母亲纳鞋底的麻线捆好,一头悬在屋檐或在柱子上钉上一颗大铁钉,将一端挂在钉子上,另一端梆上两块砖头悬在空中,慢慢地等竹子干透了,一根钓竿就算成型了。这样的竿令人爱不释手,当时我有了好几根,有时也邦同伴做。现在忆起这些,我母亲还会说:老二(在家排行)钓不到鱼,但竿还是做得好。到后来参加工作进了县城后钓鱼就中断了,那些竿有的送了人、有的也慢慢地不知了去向。 从七九年到八九年这十年间,我只钓过一次鱼,但仍是竹子钓竿,自己没有装备,都是用家乡朋友的,我们五个人一天不动声色钓了二十来斤小鱼,过了一次久违了的钓瘾,但始终钓竿不是自己的东西,钓得鱼也不象是自己的成果,可能钓鱼人都有同感吧。 真正的钓鱼,大概得从九一年算起,九零年十月一次在县城结识的好友(贵阳知青留在本地工作)回贵阳带来了一根玻璃纤维钓竿,现在想起来又粗又重,可初次见到那是多么的豪气和珍贵,一下子就有了自己要拥有和钓鱼的冲动,春节朋友回贵阳过节回来,给我带来了两根,一根四米五、另一根六米三,什么牌子,实在记不起来了。兴奋中连夜做了标、线、钩、铅皮,也从这一刻起,钓鱼几乎成了我唯一的业余爱好,钓鱼装备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得到不断更新和完善,现在已能全天候参加各种野钓、竞技钓、休闲钓的活动;钓技也随着垂钓时间的积累和学习有了一定的进步,从乱钓到传统钓,再到台钓以及竞技钓有了初步的认识,钓德也从蚂蚱也是肉的照单全收,过渡到当留则留,当放则放,没有了那么多的功利和面子。我爱钓鱼,但没有钓起过大鱼,我爱钓鱼时那充满希望期盼、伴随遗憾的心跳过程,爱山水间那份春花秋月,爱期待中抛弃一切烦躁的宁静。我爱钓鱼,还有我期待的大鱼。也遗憾,这么多年了还未能到城里的水泥渔池里去深造过。不知不觉中,我被鱼钓了。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827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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