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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苦思儿盼穿眼底，情切切小龙现身

　　满江红

　　风撼桦摇，叶如泪、淫雨萧瑟。肠欲断、望穿眼底，心随烟别。云山空濛泣孤影，仙湖秋雨凄残月。叹世间、几多爱与恨，与谁说。天有神，情何抑。地有灵，悲欲绝。谁言铁石心，千般离索。浊酒千尊寻一醉，但求梦里同欢悦。待来世、重为父与子，阖家乐。

　　儿子莫龙的不幸使莫日根和红叶儿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夫妇俩每日都在湖边苦苦地守候，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盼望着一个好好的儿子能从水中归来。但是重复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出日落，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月缺月圆，遭逢了一场又一场的风雨雷电，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冰雪寒冬；可孩子使终没有回来。夫妇俩绝望了。他们不再相互埋怨，而把把怒火都记在了恶魔满盖身上，决心要誓死守住五仙湖，寻机铲除水怪，还五仙湖一个太平安祥。

　　经过十年的苦熬，冰洞里那只五百年老冰蚕在吃了仙女姐妹采来的无数枝五百年七品参叶后终于吐够了能编一张巨网的蚕丝。仙女红梅走出山洞住到姐姐家，姐俩开始一起用纺成的蚕丝线编网。莫日根不知她们是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那么尿性。虽然只有草棍儿粗细，拿起来轻飘飘的，却坚韧无比。莫日根想弄一段做钓鱼线，可无论刀砍斧剁，怎么也弄不断。莫日根把它栓到树上，一用力却将一搂粗的红松连根拔起；拴到巨石上，抡起巨石像耍一个核桃，莫日根一时性起将巨石抡得满圆，巨石突然从丝线的索套间脱落，飞向远处的老黑山，竟生生地将老黑山山顶削去，刹时间只听一声掠天撼地的巨响，一股火焰从山顶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直冲霄汉。一股火红的岩浆炽烈地奔涌而出，所到之处树燃土焦，岩流滚滚。

　　莫日根先是哈哈一阵大笑，对着五仙湖大叫：“狗杂种满盖，你出来，看我怎么砸碎你的魔头，勒断你的魔腰！”此一声喊，直震得湖水浪花阵阵，林海松涛瑟瑟。

　　随之莫日根又仰天长叹道：“我儿呀，你父糊涂，错将你误杀。你天生能斩浪劈水，如果活到今日也定成世间好汉，擒魔除怪也定能助我一力。可现在满盖死活不出，叫我如何是好？”说罢，莫日根终于忍不住泪水长流，十年来的幸酸一起涌上心来，竟悲痛欲绝！

　　见此情景，红叶红梅二姐妹忙走上前来安慰莫日根。红梅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给莫日根看，说这把宝剑锋利无比，斩杀满盖没有问题。莫日根只是摇头，他哪里知道这是小姨子从一个天将那里偷来的兵器；莫日根说：“兵器再好，那满盖死不露头，你奈他如何？”

　　妻子红叶儿这时说：“郎君你不要担心，到时红叶儿下湖引满盖出来就是。”

　　莫日根一听更加悲戚：“红叶儿呀，你这不是要我羞愧死吗？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能保妻儿平安，还要拿老婆作诱饵去引水怪，岂不要辱没了鄂伦春人的名声！怎么了得呀！”莫日根越说越悲。都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可这时莫日根早已泪飞如雨。

　　莫日根悲戚难当，二姐妹以泪洗面，三人在湖边悲悲切切，山风为之鸣咽，云雨为之动容。

　　忽然间，水中一股炮云飞起，白色的大浪泛着粘乎乎的沫子，在湖中翻滚，令人作呕的腥臭向岸边扑来，众人急忙掩鼻避之。

　　莫日根立即判断出是满盖在兴风作浪，他把二姐妹挡在身后，搭弓箭在手，单等满盖露头，便好一箭射中。

　　可就在这时，又一股黑浪从水中冲出，咆哮着压向白浪，白浪又向黑浪反扑，随即，二股巨浪搅在了一起，整个湖心像开了锅一样。

　　莫日根手掣着弓箭不知所措，这黑浪何来，又是哪方神灵在与水怪打斗？可恨自己不能下水助战，乱放弓箭又恐伤及无辜，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岸上的红叶儿冲湖里大喊：“莫龙我儿，快快闪身，让你父助你！”

　　这一喊真灵，黑浪真个忽地落了下去，湖面上只留下白浪还在翻腾。莫日根见状将弓拉满，“嗨！”地一声射出箭去；但见那箭如流星喷火，似闪电凌空，呼啸着冲向白浪。箭身入水时发出一种尖厉的呼哨，升起一股白汽。白浪随继落了下去，打了个旋涡后不见了。

　　红叶冲着湖水又大喊了起来：“我儿莫龙，快快现身吧，为娘想死你啦！”

　　红梅也喊：“好外甥，快现身吧，小姨见一见你！”

　　红叶又喊：好儿呀，快出来吧，你们父子合力才能斗得满盖呀！”

　　莫日根也不说话，他望着湖面百感交集；难道真的是我的儿子回来了？红叶儿怎么就知道黑水下面是她的孩子？如果是他，他还会见我吗？

　　正想着，忽见湖边不远处的湖水像一口倒扣的锅一样鼓了起来，越鼓越高。随后浪尖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汉子，那汉子全身如黑炭，两腮长须飘，面似青铜镜，头生两弯角。身有玉鳞片，股后短尾翅。红叶儿一眼就看出这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儿；他虽长得相貌丑陋，但必竟是自己的骨血，忙踉跄着迎了上去。

　　那黑汉子纵身一跃，便到了岸上，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叫道：“爹，娘，小姨：孩儿莫龙不孝，多年未归，我给你们磕头请罪了！”随即便将头在地上叩得咚咚作响。三人齐过去将莫龙扶起，问道：“这些年你去了哪儿了？是怎么捡回的性命，快快说来！”

　　究竟莫龙向父母讲述了自己怎样的经历，他的归来会给这个家庭和五仙湖带来什么样的命运，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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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章由真石于2007-3-29 13:47:43最后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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