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吉林(1875)
牛支书钓鱼(下)
牛支书把卡了链子的车子往鱼塘边狠狠地一摔,骂道:“血奶奶的,整…… 整……整……”
“整不下来了是吧?”猴子赶紧给他接一句。
“嗯哪。”牛支书很窘地应道。
“没关系,我和鱼塘老板熟,一会儿找他借工具修一下。老牛先坐我这歇会儿。”
瞧咱多会说话,明里安慰老牛,暗指坐我这里学一学怎么钓。
牛支书口渴,掏出一瓶矿泉水咚咚咚一阵痛饮,水流在他的喉管里好一阵奔腾咆哮。
开始上鱼了,猴子已经有多条鲫鱼入护。
我想先和老牛讲点“基础知识”,就故意把已经调好的底线拉短,挂饵抛竿,指着漂相说这样是底线短了;又把底线拉长,指着漂相说这样是底线长了。然后我想告诉他如何正确找底,可一回头老牛已经不见了,只听见啪地一声水响,旁边一个钓位上,牛支书的鱼竿已经应声入水。看来这老牛已成竹在胸。
于是我不再作声,专心钓我的鱼。
今天的鱼口不错,我的无极小雪花(浮标)一会儿下顿似金鸡点头;一会儿沉底如夜叉探海;于是二三两的小鲫鱼频频报到,稍不留神,小雪花耸一耸肩,手起竿扬,立刻就是个银燕双飞。哎哟这个爽啊,我乐得合不拢嘴,猴子更是拍手打掌捶屁股大叫过瘾。
再看看牛支书,竿起得更勤,我和猴子每起一竿,他也都起一竿,正好是我和猴子之和!嗬,挺起劲儿。
“怎么样老牛,挺过瘾吧?”猴子问道。
“过个屁……屁……屁……”牛支书屁个没完。
这时我才发现,牛支书的鱼钩上总是空的。
“我说老牛,你左一竿右一竿的咬没咬钩哇?”我问。
“那鱼在水……水底下,咬没咬我……我怎么知道?”牛支书说。
“看漂哇,漂动没动啊?”
“没,没动,我看你们起竿,我就……就起,血奶奶的,你……你们起有鱼,我起就……就没鱼!” 牛支书很生气。
真令人哭笑不得。我连忙跑过去提起他的钓组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他用的是10号大钩,大铅坠,漂座插的却是2号小漂。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生气地喊:“猴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你给配置的钓组?”
猴子跑过来一看,马上乐岔了气:“我说牛支书哇,我不昨天给你配好了两组吗,这大钩钓大鱼配大漂;这小钩钓小鱼配小漂,你你你怎么给整差屎了?哈哈哈哈……”
猴子乐得不行,牛支书臊得脸没处放,只低着头摘钩,我看见他的手在剧烈抖动,听他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玩意大……大钩小……小……钩大漂小……小漂的,谁……谁记……记得住。血……血……”
“咚!”的一声,那对大钩和铅坠被牛支书摔进水里。
猴子见状再不敢作声,蹑着脚回去钓鱼了。我赶紧过去帮牛支书把那付小钩拴好,一边安慰他说老牛你别生气这鱼马上就能钓上来,然后把底线调好,告诉他面饵要搓多大,漂要怎样动才是鱼讯。我边说边演示,牛支书始终默不作声,直到我用他的钓组钓打了一个漂亮的双飞,他的脸上才绽开了笑容。
我把竿交给他后的结果是,牛支书起竿的频率更高了,因为浮漂上有了鱼讯。只不过他把我说的话又忘在了脑后,只要浮漂一动,他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起竿。结果还是竿竿皆空。
没办法,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钓鱼,我想让他瞎钓去吧,总有蒙上来的时候。
话还真让我说着了,起了N次空竿后,牛支书钩上终于有了一条鱼,看竿子弯的程度还真是不小的一条鱼。老牛乐了,站起身来使劲往上一拽,鱼儿立刻从水里飞了出来,落在他身后的自行车上,另一只钩随即挂在车辐条上。可他全然不知,慌忙往回拽,只听咔嚓一声,鱼竿断了。那条巴掌大的老鲫鱼还瞪着眼睛躺在车辐条上呼嗒呼嗒地喘气。
再看牛支书,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手里的半截鱼竿,突然把鱼竿一扔,骂了一句“血奶奶的!”冲上去扯下老鲫鱼,啪啪地往地上摔。老鲫鱼虽然久经战阵,可哪经得起这般摔打,蹦了几下就已口吐白沫,躺下放赖。牛支书很不解气,又骂了一句“血奶奶的”,飞起一脚踢去……
一条优美的弧线从他的脚下升起,在天空中划过,黑影像一支海鸥掠过朝阳,然后,以一个标准的姿势扎进水里,激起一大朵浪花。
“可惜了那条大鱼哟!”我和猴子见了连连叹惜。
可回头一看,那条老鲫鱼仍躺在那里,牛支书光着一只脚,呆呆地冲着水里发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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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由真石于2006-12-15 15:01:30最后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