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辽宁(1890)
连载:钓涯钩沉4――梦幻少年之牛刀小试
这两个跟屁虫是亲姐俩,姓迟,大的叫大兰,9岁,小的叫小兰,7岁。打小就没了妈,继母带着前方的两个孩子进了她们家,姐俩就失落,就往姑家跑,也就和邻居的我打的火热。我走到哪,跟到哪,撵不走,甩不掉,我不理她们,她们撅起嘴可怜巴巴起抓住我的手摇晃。我高兴,她们一跳一跳地跟着高兴,我忧伤,她们跟着抹泪。谁让咱打小就怜香惜玉了,也就顺其自然,并处处关照。
大兰和小兰见屁屁箫吹不响,觉得是管道出了问题,就眯起一只眼向里瞧究竟。我知道那是气力问题,为了不让她俩失望,我就钻进没人的蒿丛,给她们采红菇娘。红菇娘是一种野生的果实,熟了的果实一串串结在绿油油的秧上,就象一串串红灯笼,果实甜中略带淡淡的苦味,解馋开胃,怯毒除病,以至村民家家户户的房檐上都有采集凉晒的一串串红菇娘,远远望去就象一串串小红灯笼高高挂着。
在姐俩吃着红菇娘的时候,我将几颗果的肉和果籽用细棍搅碎,挤出来,就成了空壳的气球,大兰小兰高兴地将气球含在嘴里,运用舌尖和牙齿的巧劲,充气挤气,从嘴里发出一串串咯咯如蛙鸣的声音,伴着屁屁箫的小曲儿,一路和鸣,走出绿林,来到河边。
小河把岸柳养大,老柳树在河岸疯长,粗大的根深扎在河床两侧,经水冲刷,壮根上密布的细须在水里裸露着,从妖精泡出逃的鱼儿也就藏身下来,有了新的栖息场所。
我挽起裤子,赤着脚,从河的下游下水,两手沿着河堤脚的树根一下一下摸去,两手作一包围状,待触向树根的一瞬间,突然发力合围,躲进暗堡的鱼儿,遭此一击,仓皇突围,然而晚矣,糊里糊涂成了俘虏。
最惬意的是淘鱼,将一段水沟两端用土截了,截在中间这段水里的鱼儿就成了瓮中之鳖,用脸盆将水淘去,那鱼没了逃路,在浑浊的浅水露出了脊背,左冲右突,人小、鱼滑,虽然水已经很浅,捉起来须懂要领,林子大我两岁,堪称捉鱼高手,大兰二兰比我小,只有看的份。只见林子三下五除二,把鱼捉个精光,只要他在,那鱼啪啪扔上岸来,我尽管捡鱼就是了,不必亲自动手。
夏末秋初的一天,地里的土豆收获了,我们从大人起土豆的过程中,发现有大量白蚯蚓,俗名“白池虫”,林子说,这家伙能钓鱼,鱼可爱吃了。
他的话使我想起瘸舅爷钓鱼,钓鱼一定很好玩,只是这用白池虫钓,不知怎么办。
去问瘸舅爷,瘸舅爷说,妖精泡那里鱼多,滚钩落到泥底,鲶鱼、嘎牙子、鲫瓜子是底鱼,只要它在泥地找食,一挨上就跑不了。河套里鱼稀,滚钩怕是不行,给你几个钩,你用鱼饵试试,也许能行。
林子嫌钩少,就和我行动起来,将缝衣针用火烧红,用钳子弄弯,就成了鱼钩,针不够,找出大头针,如法炮制,然后用棒线作子线,栓上钩,用麻线绳隔一尺多远栓一支钩,子线一尺多长。一个下午,二十多米长的串钩做好了。
林子领着我来到河水一个流速缓慢处,也是积水多,水流深的漫子,将白池虫从头到脚一个一个穿到钩上,我拿住串钩一头,林子下到河里,向对岸趟去,两端系在树根上,此时的钩,是悬在了半腰深的水里,上不着水面,下不着河底,按照瘸舅爷关于鲶鱼、嘎牙子是底鱼的说法,能不能钓上来,心里没底。况且十几个钩,大白虫子,人看了都恐怖,大而粗的子穿了一大串,鱼见了不吓着才怪呢。
看天色已晚,两人各自回家,约定第二天早上一齐来起钩。
第二天到达钓点,太阳还没出来,周围灰蒙蒙一片,河上漂着浓厚的雾气,我俩觉得天气很凉,再看水面,风平浪静,根本没有鱼的样子,索性就想偷懒,站在岸上不愿意下水。林子想了个办法,将铁锹伸向水中,用锹头勾住鱼绳,然后向上一挑。
突然,水面翻起一团团浪花,沿着钓绳一线,两尺多长的鲶鱼拼命地摇头摆尾,激起团团浪花。
有鱼!
林子大叫一声,急忙放下铁锹,脱下衣服,跳到水里,我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嚯,十几个钩,几乎个个有鱼,大的斤半,小的也有七八两。
一来二去,大小兰竟然看我钓鱼也成了爱好。
我三年级时,大兰上一年级,有一次上音乐课,因为学校学生少,音乐老师是干脆三个年级一起上。所谓音乐课,也就是教唱歌曲,教完新歌,老师让大家自习。这时候,三年班著名的捣蛋大王开始调戏妇女,偷偷地从背后给大兰的小辫系上条麻绳,一头拴在桌腿上,然后让二捣蛋大声宣布:快看哪,外面的二兰子哭了。大兰猛一起身,哎呀一声,一缕头发就扯掉了。
班上顿时哄堂大笑。大兰又疼又气,伤心地哭了。我从最后一排座看得清楚,顿时恨的要死,气的要命,恨不得冲上去给那小子两拳。但我还是控制住情绪,悄悄从腰里拔出木。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64446.html
本文章由渔家傲于2006-11-30 13:25:22最后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