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江苏(942) 在蓝天白云下,在地平线的尽头,在都市的人很少涉足的穷乡僻壤,面对着一潭碧波,我的心便跳动异常,宛如相遇了离别已久的恋人。一切都是如此的急迫,在悄然无息中却令我激动得窒息。 然而,当我的垂纶从芙蓉丛中缓缓沉入水底的时候,无论是翩翩起舞的彩蝶,还是停立在竿梢的蜻蜓以及那静卧在荷中的青蛙,我均一览无暇了。在我的眼帘中便只有了蓝天,只有了碧水,只有了在蓝天、碧水中飘扬的“七星浮漂”。 至此,心便若云了。 第一次空着鱼篓回家,竟让友邻围观得无地自容,满脸尴尬地向讨“猫鱼”的友邻说着:“下次,下次。”后来有了感悟。垂钓之境界原来有三:一是为鱼而钓者,是跑了鱼便捶胸顿足、悔恨不已的那种。二是钓与鱼兼得者,是那种既要鱼,又要闲情逸致的垂钓者。三是为钓而钓者,那种钓上了鱼,量量尺子,称称重量,拍拍照片又放回了水里,怕是钓鱼的极致了。我自喻二类。 从此,那种凭空篓摇晃过市而不窘的坦荡劲,连自己都很陶醉。于是,我常常毫无赧颜地说:“今天我落了个空!” 那天,钓友在塘对面急呼,只见他满面红光跌落在地,朝天的鱼竿已弯成了大圆弧。我拼命地奔过去,唯恐走了大鱼。在四只手用力提竿下,渔线缓缓露出了水面,仔细一看,黑乎乎的大家伙竟是一只破煤炉。猛然,俩人弃竿大笑,直至腰酸背驼。事过很久我以为破烂不堪的旧煤炉要比一条大鱼珍贵得多,每每与人谈起便有了一回笑声,多了一份惬意。 我常吟着陈沅的“一帆一浆一渔舟,一个鱼翁一钓钩,一低一仰一顿笑,一江明月一江秋。”而融进自然。友人说,在无鱼咬钩的时候,你像柱石,纹丝不动;漂儿点动的时候,你像柳,长枝拂水的那棵柳;鱼儿送漂的时候你像雷、你像电、你像一道眼观不及的耀眼的光。 我说其实那时我只是天地间的一种自然。我是“独钓寒江雪”时的绒绒雪花,我是“斜风细雨无须归”的蒙蒙细雨,我是从你足趾中冒出又被烈日烤干了的泥,我是清香荷风徐徐送的那股风。 每次,在风里、在雨里、在雷里、在雪里、还是在疲惫里,只要把自己归属了自然,便有了那种苦中有乐的感觉。每次与自然浑为一体地亲近、对话、嬉戏、玩耍,便有了那种喜悦渗透过五脏六腑。 喜欢垂钓,更喜欢回归自然,哪怕是棵从早到晚纹丝不动的松。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5354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