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福建(2975)
写在前面的话:老渔翁网是我初学钓鱼时常来的地方,但是请允许我说句公道话: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起哄、搅水的人多了,真正行而论道的人少了。有位网友说得好“对别人看不顺眼,是因为自己修养不够。”也许问题真是出在我自己的身上。谨以此文,作为对老网的告别。并祝大家新年愉快!
冬日的风如此硬朗,竟吹得凌晨的薄雾四散飘扬,高速公路上隐约可见几部货车在蜗行,车厢的矾布掀掀扬扬,一份长途跋涉的疲惫不经意间随风洒落。斗鱼王驾着他心爱的别克御风而行,不一会儿就超车过去,率先进入长长的公路隧洞。我们在昏暗的洞里穿行,猛然抬眼看见一缕淡淡地阳光,斜斜地倚在隧洞的出口,远处收费站顶清晰地写着――“三沙”。
车渐行渐缓,斗鱼王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通关的零钱,脸上的表情有些懈怠。忽然,一部尼桑猛地靠过来,抢先进入了交费通道。斗鱼王紧踩一脚刹车,愤怒地摇下车窗,一句粗话正待出口,只见前面的车窗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看得出来,斗鱼王是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脸上的线条柔和得多了:“木头鱼,早啊!”木头鱼潇洒地挥挥手,也不知是向我们,还是向收费站里的小姑娘,就一溜烟地跑到前面去了。
三沙古镇码头边,我们一眼就看到了那部尼桑,可是早已人去车空了。仔细找找,有个熟悉的背影正躲在车后,全身披挂地穿着救生衣。斗鱼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正想说他几句,可一开车门,一股强劲的北风就直灌进来。关好车门,斗鱼王二话不说,就打后备厢里翻出救生衣,嘴里还嘟噜着“不管咋整,好歹多小半件衣裳”。
上得船来,海风吹得更甚。船家蓬顶上“天后宫”的旗子被吹得猎猎作响,好在时间还早,浪并不是特别大,行船还算稳当。正想着当儿,船家大声说:“坐好了,小嵛山有大浪,也有大石斑!”
虾不够,鱼来凑
斗鱼王是个闲不住的人,乘着行船的空当,早就撕开诱饵粉的包装准备和饵。我和木头鱼各据一边船舷,贪婪地看着冬日的海景。斗鱼王猛地蹿过来,大声问“你们准备的虾砖呢?”我和木头鱼面面相觑,当真只顾翻救生衣,把虾砖落在车上了。木头鱼嚅嚅地想解释几句,斗鱼王一掉头就向船尾走去,和船家说了些什么。船老大一摆操纵杆,船向北驶去。木头鱼一个趔趄,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船板上,手忙脚乱地翻起冰箱。一小会儿过后,木头鱼带着凄凉地表情说“完了,完了,别说打窝了,连钓饵的虾也没带上。”
我直起身来,看着船向一片渔排区越驶越近。不远处,一个男子向我们不停地挥手,斗鱼王收起手机,也向他挥手示意。船一停住,那个男子就搬了一个箱子上船,还递给斗鱼王一个大牙杯后离去。我们想这人定是斗鱼王在这一带的朋友,只是不知道牙杯里装得何物?
斗鱼王全然不顾我们的存在,自顾自地解开箱子。我们看见里头全是网箱养鱼的饲料,一盘冰冻过未粉碎的小杂鱼。斗鱼王示意我们开始和饵,又挑出一些稍大些的杂鱼,剪断后放入杯中。我们好奇地凑近一看,原来是一杯盐。我和木头鱼相视一笑,看来“大智若愚”之言非虚,斗鱼王真是心思缜密的人。冰冻过的小杂鱼只要一化开,鱼肉就变得糜烂,用于打窝凑合,但用作钓饵恋钩性太差。斗鱼王专门叫朋友送了一杯盐,腌过的鱼肉自然皮实起来,可以保持较长的挂钩时间。
“戴罪立功”的木头鱼手脚格外勤快,一口气连和了三箱饵,还帮着斗鱼王剪起了杂鱼段。当然,我也没闲着,斗鱼王给我的任务是找个好钓位。
“不然,把你们全扔到海里去。”
千真万确,这就是斗鱼王的原声重放。
浪淘尽,现红鱼
小嵛山岛因靠近福鼎大嵛山岛方向而得名,周边还有些不知名的屿礁。我选择了小嵛山面对的一个较大孤岛作为钓点,希望借两岛相间的水道,能为我们带来梦想中的渔运。可是一个浪打来,我们不得不面对第一个难题。由于浪涌太急,船根本无法靠近停稳,人可以借机跳上岸,但满满三箱窝料却成了我们最重的负担。几次尝试过后,我们仍无法上岸。船老大对他妻子耳语几句后,一挥手让我们背着渔包先跳过去。女船家把好操纵杆,船老大轻松地拎起一个饵箱跳上岸,箱子刚放好,一个返身又跳回船上。身手这般灵巧,看得我们这些自认为常出海的钓客心里直喝采。
试验了手机信号后,我们向船家挥手暂别。木头鱼大声喊道“师傅,再见”。记得前番,他喊得还是“船老板”,虽是一词之别,但看得出他对船老大上岸这一手,真是“I服了YOU”。
开始矶战后,浪仍是大。受地形的影响,浪在通过两岛之间时特别大,白花花的浪头直涌上来,挟着轰鸣的涛声,真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的感慨。一个浪打上来,瞬间又退去,阿波一会工夫就被带出去十多米,在海面上若隐若现,让人一筹莫展。试了半个多小时,为了躲风,也为了讨论,我们休息了一下,大家都认为近处浪急涌大,远投可能是比较可行的办法。换上深场阿波后,大家开始轮番远投,一时间也顾不得顺流打窝的规矩,急了眼朝着阿波就是一通乱打。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风稍小些了。在我右侧的斗鱼王冲我大喊“快拉”。我定睛一看,阿波已没入水中,只有红色的顶端隐约可见。我一扬竿,手上一重,水中之物直朝外冲去。我将矶竿朝左侧一压开始带鱼,木头鱼也放下了竿,抓起了矶抄准备应战。可惜现场并没有出现我们想象的激烈场面,只一个回合,一只斤把重的美国红鱼束手就擒。还没等自我表扬开场,斗鱼王的SHIMANO也开始中鱼,朝着海面连续就是几个大弯,随后轮子向外出线。只见斗鱼王顶了一会儿,开始快速收线,到了近岸处,他奋力举起竿,力图将鱼头带出水面。我和木头鱼紧张地注视着,期待着大黑鲷漂亮的银鳞一闪。斗鱼王慢慢将竿举过头顶,水中大物离水面越来越近。随着矶竿最后一次大弯,水中大物黑影一闪,是一只大红鱼!
我们正准备上前帮忙,斗鱼王一句“快打窝”惊醒了我们。木头鱼一口气朝海里打了半箱多窝料,面前海水红影处处,煞是好看,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杂鱼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快速向下沉落,而是浮起一会儿,再缓缓向下落去。
海面只沉静了片刻,我们的竿开始轮番上鱼。奇怪的是,居然一只其他鱼种也没有,全是清一色的美国红鱼。事后,我们讨论了认为,美国红鱼是大规模人工饲养的鱼种,它的“开口料”就是粉碎后的小杂鱼,且美国红鱼性情凶猛,集群进入钓点索饵,几乎不会有什么其他鱼有胆量再来分一杯羹。
暮色近,嵛山远
午后三点的海面,已呈现出傍晚的景象。阳光全然没有了夏季的淫威,无力地照着海面,北风又一阵紧似一阵地袭来,海水也开始退潮,我们也开始收拾行装。虽然有些劳累,但看着三个钓爆的冰箱,不禁有些意气风发。互相攀比鱼获后,木头鱼败下阵来,列入“贫困户”行列。可是一掉头,我们看见不知何时水面上飘来了许多垃圾,最多的是印着“XX牌饲料”的大编织袋。
“弟兄们,动手啊!还愣着干啥?”说话的居然是中鱼最少的木头鱼。“谁垃圾捞得最少,回头鱼就分我一半!”木头鱼刚发表完他的竞赛规则,立马就拿出收好的矶抄,朝着水面一阵猛抄。我和斗鱼王也回过神来,“哥们,跟他拼了!”三把矶抄硬是把平静的海面搅出一阵漩涡。
一阵轰鸣之后,船家来接我们了。看着沉甸甸的冰箱和爽利的眼神,船家顿时明白了今天的钓况。可世上总有些事让船家不明白,这三个鱼疯子各有三个大袋子,看得比冰箱都严,还口口声声到岸上称重分鱼,莫不是钓中了传说中的大石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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