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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人随笔

  “钓鱼,是成瘾还是成痞?是爱好还是嗜好?是难得的闲情逸致还是颓废的消磨时光?”每日里我都会在骑着摩托车奔驰在滨海路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用以渡过那段熟悉而又孤独的钓鱼旅程。只是今日想的题目有些现实,往日则多虚幻些,因为今日要走的路远些。

  北方的气候今年有些怪异,春季感觉不到,夏季则只热了几天,秋天似乎还没怎么过着,冬季的一下子就到来了。然不管怎样,钓鱼人的生活依旧,除了日渐变黑的脸颊。

  出去钓鱼照例都是要看天气预报,预报说今日小雨,然我的想法是“去吧,钓鱼去吧,没有事”,长期野外钓鱼的人大抵上都会感觉一下天气,有时因与天不谋而合还会沾沾自喜。我今日也有这般地想法,因为天上的东北风正压着天上乌云往西退,而我则顺着东北风的方向在前行,那一时刻我很自谩。

  秋季衰草枯竭的季节也是庄稼收获的季节,路边不时的可以看到高粱桔杆倒在地头和捆扎成形成熟的黄色玉米棒。

  东北常见的高粱玉米以外也有稻谷,只是拍照这张照片时,那头驴子不知何故瞅着我,感觉怪怪,今年的生活当中有次碰到个“驴人”,惹的火起,险些酿成祸事,过后深刻反思,著成贴子名为秉性之说,时刻提醒自己。哪想钓鱼碰到的驴也多,前日里在岛上有驴挡住我的去路,今日又有此驴如此这般。

  曾记得,若干年前,一次岛屿钓鱼,一头驴儿在碧海蓝天之际与我和谐相处,哪有今年光景?

  写到“驴”,东北人形容人时,好多时候都用,如:“说你是头犟驴”没事儿的时还耍“驴脾气儿”等等若干,当然,在我看来最糟糕的是“驴不胜怒 蹄之”,原因简单,自己被“蹄”过,一次是在一个聊天室聊天,有两个人一个扮成“杨过”,一个扮成“小龙女”,对话内容是《神雕侠侣》里对话,复制粘贴刷屏,我便说“二位,滚了出去吧”,稍后,我的电脑却是蓝屏死机;一次是在一个论坛,因斥责站长,结果是“非我伙类”,被站长扫地出门,删除帐号,“蹄”了出去......

  摩托车在东北风中顺风平稳而行,我的思维则跳跃的很历害。“驴”想完了,又看到了红海滩,如今,我才知道:红海滩到了秋季,方是最红的。

  每次在路上见到了“大风车”,我就知道快到钓鱼的地方了,而脑海里照例是模糊的“唐吉诃德”,“唐吉诃德”与“大风车”故事,初中的语言老师说过,同学们都去读那本名著,而我却从未读过,因为那时我正在看《聊斋》,并因此而喜欢上我前排的一个长头发女孩,若不是有次我从她的长发里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小虫子爬出来,我怕是初中都不会念完。

  秋风渐起,天色暗淡,我才觉得“大风车”这里的风好大,天上的云也多,难怪“风车”会按在这里。田地间有低着头紧张忙碌着秋收的农妇,我真想以“最傲慢的口气”吩咐她们抬起头来.....

  到了钓点,一个海防堤坝,找了可以避风的地方,先按放好摩托车,后选择矶钓点。

  这个地方当是不错,“本流”、“反拔潮”皆有。

  杆子这个照型持续约三个钟头,从涨到满到落,钓饵纹丝无损,连螃蟹都不光顾,期间隆落小雨滴若干,除了感觉有点儿冷,我并没焦躁与不安,因为早已习惯了。

  海里的鱼有时涨潮咬钩,有时落潮咬钩,有时干潮见底咬钩,有时涨咬落不咬,有时落咬涨不咬,我今天的判断是海里“没鱼”。“回家吧,趁没黑前”,我做出决定。

  据说世上最笨是猪,因为猪总是往前拱,不会往回看。

  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顶着东北风往回骑车。风竟然会穿透我的衣服,抚摸着我的火热胸膛;天空中时不时飘落的米粒大的似雨非雨的东西打在脸上,竟然也如针刺一般。

  “风萧萧兮,天气寒;‘唐吉诃德’兮,要玩完”。

  风雨之中,想起二十多年前,我在一家公司打工,冬日里要往返百多公里干苦工。所乘的是“解放牌”烧“电石”的汽车。车上没有遮挡的棚子,只有“管事儿”的可以坐在驾驶室里,其余的不管年纪大小一例是坐在敞车上。当时,什么草袋子,布帘子,破大衣统统堆砌在车的护栏上,然后就瑟缩一团,萎坐在车板上。有时,出力干活,东家高兴赏顿酒食,车上的人借着酒劲呵着红朴朴手,引吭高歌“**虎b多,出门坐敞车,你说可乐不可乐......”歌声嘹亮,振荡山谷,引得驾驶室里常会伸出细皮嫩肉的手来,打着莫名的拍子,应和着......

  今天境遇与当年颇相似,所不同的是我一个人,当风雨不断刺激着我的脑门,使我已分不清是风冷还是雨冷,我的所有的思维似乎已冻结,嘴里喃喃地嘀咕这几字“钓鱼啊,为了钓鱼,图的啥?为的啥?”

  海里的鱼大多喜欢“追食”,抛杆入水,静止若干秒,提拉钓线常会有海鱼追咬鱼饵。而越冷的天气里,骑摩托车的人越喜欢骑快的车。无奈,顶着风骑,油门“哄”到底,车却是到不了70迈。

  不知何时,离开了“大风车”区域,风忽的变得小了,以至于全无。我当真佩服起这些风力发电的选址来。

  “总不能一条鱼不钓回家吧?总不能一口没看到回家吧?”当寒冷稍有缓和,我的心不禁又活份起来。这条滨海路上,我倒是知道五、六个钓点的。“暖和一下身子也不错”,我知道这是我的自欺欺人又一借口。

  风好象全停了,选择的水面亦波澜不惊,平静如镜,这不禁让我想起水库雨后钓鲫鱼的水面。远处的水面有时会泛起成片的小涟漪,起初我以为是小鱼儿造成的,后来又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忽强忽弱,忽远忽近,似放飞鸽子时腿脚绑的哨子声,又似杂耍世人舞动“嗡”子的声音。到后来,落到自己的身上,落到穿的羽绒服上时,我才发现是不起眼的小冰苞,怪不得刚才骑车时打在脸上又针刺一样。

  在这样的地方钓鱼,通常我喜欢用手杆栓波漂的钓法,水中的波漂很平稳,稳到一头发丝的异样都能看到。而我的心也开始逐渐平静,精神开始集中,眼睛也开始凝固,我相信这是钓鱼人喜欢的平静,喜欢的集中,喜欢的凝固。它是一种非钓鱼人无法体验到的安逸,一种超出世间名利以外的身心享受,而那一刻时间仿佛也静止,人、漂、杆、线如木雕石刻般融为一体。

  时间在静止中流逝,莫的打了一个冷颤,手跟着一抖,水中的波漂猛的一个下沉,一条海鲇鱼终于咬钩了。

  瞬时我的心也全部的释怀,我摘下鱼嘴上的鱼钩,轻轻把这条鱼放入水中,象是对自己又象是对鱼说“走吧,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我拉上羽绒服的帽子,绷紧了带子,捂住嘴巴,虽是坚难于呼吸,但却少了耳边呼呼的风带动本属于冬季里的寒气,漫天已不知何时全是阴云的天空底下,我的思维又开始胡乱起来:在一片临海的小山上,屹立着许多“大风车”,一个不通世故不练达人情无所事事的人,穿了个羽绒服,骑了辆“a博士”,拿了把破鱼杆,在风雨的秋季里,来到了那里......因为那里有他想要的自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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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评论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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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老钓手,非常深刻的感受!说出了钓鱼人的心声。看来得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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