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吉林(2544)
老爹往姥姥家的方向跑远了。爷爷知道自己藏身的这个地方马上就会被胡子包围,必须离开。他迅速的钻进了沟里,在一个拐弯处脱了衣服包在
上,一个手托着,悄无声息地游到了对面。又借着地形的掩护,绕到了一处长有大片苞米的高岗后面,重新在
里装满了子弹。静静的在垄沟里匍匐到了高岗上。在苞米叶子的缝隙里向外观察。这里离家很远,但是家的周围都在视线之内。
果然还有大队的胡子,他们正在爷爷的对面端着
三五成群的小心的搜索。大约有四十几人。
一个小时以后,毫无结果的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就开始纷纷后退稀稀拉拉的回到了院子里。爷爷仍然没动。
有几个胡子抬来了两具尸体,扔到了柴禾垛上。另几个胡子蹲在柴禾垛的四周开始放火,然后又把一根根吐着火舌的柴禾扔到了草房上。
干燥的季节里顿时烈焰飞腾。灼热的火焰烤得胡子们纷纷退出了院子。
都看在眼里的爷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他清楚,现在不能冲动。硬拼起来的话自己来不及放上两
就会被打成蜂窝。
爷爷圆瞪着双眼,十个手指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泥土,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看着自己苦心经营、赖以生存的家正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胡子们上马向西走了。爷爷按耐住了回家救火的冲动仍然趴在那里。胡子的马队中有几匹带了鞍子的空马引起了他的注意。刚才打死了两个,可是空马却有五匹!或许胡子埋伏下来的
手,正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他的出现。
只一个小时,房子就落架了。柴禾垛仍然在熊熊的燃烧。爷爷心里的怒火也在燃烧。
果然, 西边道旁的柳树墩子里先出来了一个人,向着东面好像喊着什么还不停的打手势。接着,家对面的苞米地里和东面的路旁又出来了两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刚才爷爷无论在哪个方向冒失的出现,都会遭到无情的射杀。
刚出来的那个人站在路上,左顾右盼的等着他的两个同伴。
爷爷也悄悄的后退到了沟里。和胡子的仇已经做下了,杀两个是杀,杀三个也是杀。他的双眼已经被愤怒烧红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败类从他的眼皮下面从容溜走!
爷爷猫着腰顺着通往南面的一条旱沟子一路的疯跑,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在复仇欲望的驱使下,他仍然身形矫健。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他要先于胡子到达那里。跑出了几里地后他又钻进苞米地
折向西北,通往西面的路只有一条,他一定要在那三个落单的胡子和大队会合前寻找机会,多打死一个是一个!
爷爷熟悉这里,他知道有一处高岗路边的柳树趟子有一个几丈宽的豁口,那个地方比较隐蔽。视野也好。
一口气又跑出四里地后,爷爷来到了预定的地方。胡子留下的三个人一定是
法精准的硬茬子,所以大意不得。爷爷小心的拨开苞米叶子,在一个长满了蒿草的地头爬了下来,轻轻的探出
管。
这的地形是,道路和苞米地的中间是一条十几丈宽的大沟,不太深,道旁是密密麻麻的柳树墩子,沟里面长满了蒿草。
太阳要落山了,爷爷等待的那三个人一步三回头的出现在了路上,爷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缓解一下已经有些发花的视力,然后准星的缺口一直跟着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就在他马上就要消失在柳树后面的时候,爷爷的
响了,一颗仇恨的子弹带着一条灼热的火线准确的钻进这个胡子的左肋间。
路上的脚步声马上消失了,隔着一排浓密的柳树,谁也看不清谁。剩下的两个胡子既没有慌张的逃跑,也没有冒失的去观看同伴的伤势。他们一定在等着爷爷暴漏。从对方的冷静上完全可以看出这几个人都是经过阵仗的主。
一对二的局面对爷爷不力,况且,刚才的
声极容易招来大队的胡子。他知道不能这样耗下去了。借着夜色的降临他又悄悄的开始后撤。一点一点的无声无息的向后挪。
没挪出十几米路上就响起了急骤纷乱的马蹄声。
“哪里打
?哪里打
?”
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叫:“当家的,二炮手被打死了。”
“他妈的,谁打的?”
“不知道,还能有谁?肯定是西姜家那哥三哥中的一个。”
“他没回家?”
“没有,我们一直等到房子烧落架了,他也没出来,我们就回来了。刚走到这,一声
响就把二炮手给撂倒了。”
“妈了巴子的,这小子真鬼道,烧他家房子都不出来,猫到这来打冷
,在哪打的
?给我找找。”
胡子们又小心的来到沟里,用
管拨弄着蒿草。爷爷仍然慢慢的后退。如果真有胡子发现了他,只要自己能多打死一个就多赚一个。爷爷红眼了。
胡子在下面的沟里搜索,胡子头在上面大骂“妈了巴子的这个王小辫咋给咱报这个信?走马没得着伤了三个人,这家咋这么硬!”
王小辫,是个人名,西窝棚的一个二流子。爷爷早就知道胡子为了保证行动不扑空一般的都有比较准的眼线,可是谁的脸上也没写着,叫人防不胜防。这次胡子头无意的几句话一下让爷爷懂了——王小辫提供的消息,目标是老爹的小青马。
胡子草草的搜索了一会就撤了,爷爷也走了。他没回家,他去了下夹槽子,奶奶的妹妹家。
爷爷这个连襟为人憨直家徒四壁,爷爷每次串门都会受到最热情的招待,爷爷什么都没说,只告诉他:家被胡子烧了,人都没事,过些天要来住上一段。其他的尤其是王小辫的事,爷爷更是只字未提。
三天后爷爷回家了,也见到了二爷。二爷始终话不多。看到爷爷回来了只是抬头撩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这帮杂种操的。”就继续埋头收拾院子了。爷爷接过他手里的铁锹扔到了一边:“惠吉,你过来,先不忙。”说完掉头出了院子。
二爷一边解着腰里的烟口袋,一边跟了过去。爷爷在一棵柳树下坐了下来,把
靠在一边。
二爷点着了烟袋,看了一眼爷爷:大哥……就等着爷爷吩咐了。
“惠吉,咱们家咋回事你知不知道?”
二爷还是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爷爷。
“咱家被胡子的眼线瞄上了,西窝棚的,王小辫。”
爷爷把那天晚上的经过对二爷说了一遍。二爷磕了磕烟灰,把烟袋往腰里一别起身就走。
“惠吉,你去干啥?”
“整点吃的去,晚上就去西窝棚。”
“惠吉,先不急,咱们先码好了他总去哪,在路上下手,不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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