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黑龙江(1975)
***本文原创作者北华,因作者患眼疾上网不便,嘱江石以原创代发参赛***
垂钓小屯河 ***********************************************************************
临分手的时候她说:下星期日加班,不能回家了。
她在厂里住宿,从小汤山赶到南城和我会面,路上就要三个小时。也许因为出于女孩家的羞涩和缜密,我还没有得到去她工作单位拜访的权利。所以我只能等待,一个星期难耐的等待。
自从春节她肯到家里来作客,我们的关系突然就有了转机。这件事看似尘埃落定,却让我从此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以前我可以在公休日专心加班,或者安心钓鱼,现在不成了,心里像是在长草,而且是疯长的那种。那些枝叶匆忙地掩盖曾经荒漠的土地,只一个春季就漫过了心中所有的欲望。惟有一个念头:下个星期日我能不能见到她?
看着茶饭无心的儿子,父亲笑着说:“你去钓鱼吧,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去钓鱼了。”
我于是收拾钓竿,准备鱼饵,从晚饭后一直熬到下夜一二点。
天刚亮就起床,骑着自行车向北,一个半小时到蓝靛厂。在河边钓了几条二寸长的火鳞片,觉得没有意思,向西奔了小屯河。
小屯河不宽,水很清,水面浮萍点点,岸边芦苇丛丛。前些日子到香山二姐家路过这里,见五六个人在河边钓鱼,而且人人都有渔获。最可乐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据说是附近养老院跑出来的,也到桥头甩竿,他钓到一条鲤鱼却弄不上来,急得裤子掉了半截都不知道。从那时候我就想,哪次有时间也到这里甩上几竿,一定是很惬意的享受。
小屯河终于到了。然而小屯河却令我失望——河怎么会干了?
断流,河床见底。听人说是因为上游抗旱,把大闸关了。
多少烦躁一起涌来,还有这么倒霉的事吗?
我不甘心,从桥头走到桥下,借着桥下的凉风歇息。
也许是水流冲刷的关系,桥下却有30平米左右的一片水洼,铺在大桥的阴凉下面。说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把鱼竿掏出来,一节一节插好,然后拴线绑钩,插漂挂饵,就这么机械地漫无目的地把第一竿甩出去。
水线也许只有一尺多深,鱼漂调到最低都立不起来。我笑自己,就算是精神钓鱼法吧。漫长的冬日,我也曾在家里面对鱼缸里的小鲫鱼发呆,那都是我平常捉来放养的,我也把它钓起来解闷。
做好这一切以后,我把竿子斜放在身边,自己顺着桥下的斜坡躺下,闭目神游,我在想那个叫北华的姑娘。我知道她爱玩,一说起旅游眼睛就放光。以后我一定带她去钓鱼,只要她喜欢钓鱼,我就有好日子过了,呵呵……
不经意间,身边“刷”的一响,我以为是我碰到了鱼竿。睁眼看时,鱼竿挪了位置,鱼线还在瑟瑟地抖动。哈哈!我一把抄起鱼竿,水浅力大,一条白亮的鲫鱼被我直接甩上岸来,在我的脚边活蹦乱跳的,有四两多!乖乖,一盆水也能钓上鱼来!
我精神来了,上好了蚯蚓,手把竿子,闭气凝神。这次是亲眼看着浮漂从斜向变为平躺,行家都知道,有了,起!又是一条大鲫鱼。
当我把第八条鲫鱼甩上岸的时候,桥上人声渐响:“看哪!干河沟里居然能钓到鱼!”
“桥底下有个水坑,水退了以后鱼都窝那儿了……”
有的人从栏杆上往下探头,有的人干脆从岸上滑下来站到我的身后,乱成一团了。我本来想笑的,却笑不出来,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目光却被眼前这人锁定,就像电击,让我浑身一颤,是她!她就在我的背后!
“北华!”
我的竿子掉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在她的面前,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刻意的表演,演技却出人意料的拙劣可笑。于是她就总是在笑,笑得像初夏的阳光那样灿烂。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加班吗”我问。
“昨天夜里才通知,县里抗旱,厂里停电,不能加班了。早晨天不亮我就出来了,生怕你不在家,结果赶到马连道还是扑了个空。幸亏大爷告诉我说你去了‘小屯河’,我就乘车一路找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是我看你钓的第三条鱼。瞧你那个专心的样子,舍不得喊你,你也不回头,我就一直在后边站着。”
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我拉着她的手说:“不钓了!我们走吧!”
我把鱼护里的鱼倒进水里,放它们的生路了。
“怎么不钓了?”北华疑惑地问我。
“因为我已经钓到了那一条最大的,有一百斤呢!”
我拉着她上岸。她笑,岸上的人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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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的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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