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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败走西峪 ***********************************************
十一放两天假,金栋儿又有新提议:“听人说西峪这阵子上鱼特冲,咱也去趟西峪吧。”
“西域?呵呵,那一定是张骞开的渔场,不知道怎么收费。”我开玩笑地说。
“什么张骞啊?是西峪水库,平谷县的。”金栋儿对我的孤陋寡闻嗤之以鼻。
“我还以为要走丝绸之路呢,原来就是平谷啊!要去多叫几个人,省得孤单。”
金栋儿联系人去了,反正厂子里爱钓鱼是人有的是。
北郊市场的长途车站人头攒动,上车跟打仗似的。好在我们五个都是正当年的大老爷们,高低没有被老乡的包袱阵挡在车外。金栋儿一马当先就窜上去了,在窗口接我们的提包装备。水库钓鱼需要带很多东西,光鱼食就有十多斤,再加上长短炮,大包小包,也够累赘的。车上的人挤得就像沙丁鱼罐头,动弹不得。金栋儿把唯一抢的一个座位让给我了,他自己站在车顶棚有天窗的那个位置,说是车开起来图个凉快。
两个多小时的行程,颠簸摇晃,终于到了西峪。下车的时候,老滕在一个乘客的屁股底下找到自己的渔具包,老滕傻眼了,新买的两把台湾海竿的竿尖被齐刷刷地压断在塑料包装袋里。金栋儿一把抓住那个坐在上边的人:“眼长屁股沟子里啦?赔!”
一车的老乡都没碰我们的钓具,坐坏老滕海竿的那个小子,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眼镜书生。那家伙不紧不慢地说:“车上这么挤,我也是被人家推到上面的。不就是竿尖断了么?重新装上还能使。”
“说得好听,那是我刚买的竿子,还没拆封就成残品了,换你你干呀?”老滕也有点压不住火了,“再说了,我大老远跑西峪来是钓鱼的,竿子坏了我还怎么钓?”
“眼镜”仍然是不紧不慢地一笑:“这样吧,我带了四把2米5的海竿,你先拿走玩着,等我把你的竿子修好了再说,你看行不行?”
草!原来是一路的。
半个多小时的土路,高一脚低一脚,好不容易才转到水边。这又是一个依山的水库,潭深水碧,传说中多有大鱼出没。几个人找好了钓位,接着就排兵布阵。我们几个都是先把海竿打下去,老滕没有动“眼镜”的海竿,而是先支上手竿垂钓。那个书生自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修理那两把海竿去了,老滕说,甭管他,这儿就那么一趟车,一条路,他能跑到哪儿?再说了,他的四把竿子比我的竿子贵多了。
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家伙没过半个小时就把竿子修完了,表面上看完好如初。我们问他是怎么修的,原来还真是个玩鱼的方家,他说这还不简单,用打火机把竿尖的过线环插口烤热,那截断竿一拔就出来了,然后再把过线环趁热插在竿尖上不就得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钓鱼人,抽根烟,赔个笑脸,有什么过节都一笔勾销。
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钓友阿贵刚打第一竿子就把渔轮前端的旋压螺母连同鱼食一块打到水里去了。一把新买的104轮成了废物,还玩个屁呀?水面太大,物件太小,根本就找不到了。我把我的备用渔轮给了阿贵一个,让他将就使着,好在老滕的手竿先上鱼了,钓了一条不大的鲫鱼。金栋儿和阿贵也上鱼了,金栋儿的鱼拉半截跑了,阿贵那条栽了三回桩子,半个多钟头才来上来,是一条一斤多的小鲤鱼。我这儿没什么收获,水底下都是石砬子,我那两把海竿挂了七八次底,光组钩就扔进去四副。我干脆也改手竿了,想打个窝子,把酒米倒进窝子罐里,挂在钩子上就扔到水里去了,那是个触底式窝子罐,等我把竿提起来一看,嘿嘿,罐没了,是我自己忘了把牵引绳拴到鱼线上,还有比这更糊涂的吗?
一个罐值不了什么,只是觉得挺别扭的。往常出门钓鱼都觉得是个美事,钓多少鱼还在其次,主要是换换心情。今天这趟走的,从刚一开头就不顺,弄得眼前这一片山环水绕的风景都看不下去。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共才钓了几斤杂鱼。金栋儿今天也不行,坐那儿总犯愣,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头疼。
心里有些郁闷,起来转转,到附近看看别人的钓况。问了几个人也说底脏,没办法玩海竿。那些人都转到东岸浅滩去了,据说那边出鲤鱼,有人上了15斤的大鱼。再往前走,我看到那个压坏老滕鱼竿的眼镜先生,他用海竿,一提鱼护,好家伙,钓了有20多条鲢子!他用的是定点钓浮的方法,鲢子上钩以后也不容易挂底,所以才频频得手。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相当熟识。我们都没有带酸食,所以也没办法钓鲢子。这时候已是傍晚,要转场也得明天再说了。一直耗到收竿,阿贵又钓了一条三斤的草鱼,其余几乎都是白板。
因为准备夜钓,所以没有去村里找旅馆。为了防备下雨等恶劣天气,我们沿田边找了一间看青的空房,其实那就是个没有门窗的棚子,能抵挡一阵就够用了。稍事打扫,各人铺好自己的“床位”,也就是到房子外面拔些草垫到塑料布下面,软和一点就成。吃了些自带的干粮,都料理停当以后,该张罗夜钓了。金栋儿说他不想去了,留在棚子里给我们看着东西。走不远就是水边,于是我们几个又下竿垂钓。这里的地形还是很难受,不断地挂底,弄得人兴致全无。玩了一个小时我就不耐烦了,我说,你们玩吧,我回去跟金栋儿就伴去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金栋儿,他的情况太反常了。
金栋儿已经躺下了。
我问:“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
“没什么,头疼。忍忍就好了。”金栋儿说。
我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好家伙,你在发烧!”
“路上在坐车的时候吹着了。师傅,我好冷。”
阴天了,下了几滴雨,晚上这地方还真有点冷。我摸出一片扑热息痛,倒了点水,把药放到他是嘴边:“把这个吃了!有病怎么不早说?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点事还不抓瞎?”
金栋儿说:“没那么邪乎,头疼脑热算不了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我把雨衣让他穿上,我的雨衣是军队的那种胶布雨衣,很厚实,怎么也能搪寒了。可金栋儿还是冷,我把一叠报纸拿出来帮他穿在衣服里,胸前背后都有。两条腿也裹上报纸,包上塑料袋,金栋儿说,暖和多了。
半夜里那几位大侠也回来了,除了身上多了几个包,基本上没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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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由江石于2010-2-21 11:07:21最后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