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河北(2946)
第三章
窄小的水泥路在山间穿行,山里的房子、农田依山而建,高低错落。车窗外,凉风阵阵,清爽宜人,又让我想起了水里泡着的啤酒。
老樊不愧是老司机,羊肠小路,无数的叉口,七扭八拐之间,我已然迷失了方向,他却轻车熟路,一路狂奔。
大约走了半小时,我看到了一座高高的土坝,看来,这就是他说的水库了。这个土坝只有几十米长,看样子真不是很大。拐过大坝,一池清水显现了出来,如果没有这座土坝,这也只能算做是个渔塘,因为确实就象口大渔塘。
车停路边,老樊告诉我:这里不让人钓,里面主要是鲤鱼,滑得很。
我心想,这里既然不让钓,鱼怎么会滑?
老樊接着说:本来这里是让人钓得,也没人管,可是有一天一下子来了几十个人,就有人出面不让钓了。
我一听,心里怕怕的,既然不让钓,咱跑这儿来干嘛?
老樊一点怕劲没有,拿出电话,自豪的说:我认识这村里的一个横茬,没关系,放心的钓!
既然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下得车来,看见一位老农背着个筐子走过来,在车旁边的一个粪堆前装粪。
老樊迎上前去,拿出一根烟递给老农,然后开了腔。
“大爷,这水库让人钓嘛?”
老樊这样一问,弄的我六神无主!你这老樊,说话有没有个准头?自己都不清楚让不让钓,还说认识什么横茬?
老农乐呵呵的点着烟,操着一口我听不太懂的本地话,热情的和老樊聊了起来。
“这里让钓,没人管,昨天还有4个人在这儿玩呢,钓得最大的有2斤的个头”。
我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虽说听不太清,但意思是懂了。
老樊是高人,不服不行,因为他有他的高招!
“大爷,您贵姓?”
“俺姓石”
“就在这住嘛?”
“这山坡就是俺家的地,地头上盖了两间房子,地里种了石榴,俺就在这吃住。”
我抬头望去,山坡上果真全是石榴树,原先我还以为是大枣呢。石榴树不高,树叶墨绿,枝叶间红花朵朵,羞涩的怒放着。
老樊接着说道:“大爷,您看,我们想玩会儿,如果一会儿有人管,我就说您是我亲戚,我是您侄子,怎么样?”
听到这儿,我哈哈大笑,这老樊,实在是高!这招也想得出来!
老农也乐了,满口应承着,让我们赶紧去玩儿。
这水库依山而建,水库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个河道,是两山之间的一道山涧。山间无泉,水库里的水由雨水积蓄而来,水库修建的目地是为了蓄水浇地。而这水里的鱼儿,则是人工放养的,后来因为矛盾就无人再去管理,因此常有人来钓。但自从村里有人出面管过一次之后,就再很少有人来了。
负着装备,拖着伤腿,又开始寻找钓位。
老樊非要到南岸去。
我看了看风向,现在是东南风,如果坐在北岸迎风的钓位,情况可能不错。因为北岸水色比南岸深,显然水位也比南岸要深。北岸鱼花点点,目测来看,3米6、4米5、5米4的位置都有鱼泡的出现,这些鱼泡都是鲤鱼泡。如果用一只4.5米的竿子,用状态好点的饵料,一定会把附近的鱼全诱过来。
主意已定,钓位就设在了北岸。
饵料有刚才没用完的麸黄鲫,不必另配新饵,我只在其中加了点纯麸,增强雾化。
线组:迪佳青竹4.5米硬调竿,0.8蓝星主线,0.6文臣子线,新关东0.5无倒剌,韩湘子b1号浮标,调五钓二。
找底,水深1.6米左右,钓点左右地势较为平坦,不挂不绊,相当理想。
抛竿抽窝,那干散的饵料带着线组飞进水里慢慢下沉,浮标随着线组的下沉缓缓前进,待浮标刚刚站立的一瞬间,那套线组又被我提了上来,想像当中,那钩上干散的饵料就象天空盛开的烟花,灿烂无比,诱惑无穷,充满杀机!
几竿下去,黑漂顿现!好个麸黄鲫,果然有王者的霸气!
再看那窝子,鱼星点点,原来在周边活动的鱼泡也开始向钓点靠拢。这是就诱惑,来自麸黄鲫的诱惑!
黑漂加连竿,半根烟不到的功夫,三尾鲤鱼被提出水面。这鲤鱼真好看,虽说个头不大,仅有七、八两的样子,但周身透着迷人的红色,恰如那山间的石榴花一般,让人喜爱。
老樊只钓了一条泥鳅。
我依旧连竿,连得让老樊坐不住了。一样饵料,不一样的用法,结果就大相径庭。
老樊终于开口了:“给你定20条的任务,这水库白天用短竿根本不上鱼,你今天可真邪了门了,4米5的也连竿,创记录啦。”
20条的任务一会就完成了,没难度。胖头、鲤鱼一起上,渔护里热闹非凡,“扑通”乱响。
老樊傻了眼,没想到我会钓的这么快、这么多。而他呢,只钓了两条泥鳅。
老樊沉稳的坐着,但我想,他的心早乱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小会儿,忍不住溜达过来,让我给他看看他所用的那套线组。
我一起身,老樊的大屁股就压在了我的钓箱上,拿着竿子装上饵,也想过过瘾。
他所用的线组呢?4号主线,3.5号子线,不知名的大钩,鬼手浮标,调几钓几都不知道。说起来,他钓鱼年头也不短了,怎么配置这么钝?这怎么能钓着鱼。这水库里的鱼很有特点,如果出现黑漂,十提九空,必须要等那一顿,一顿就提,十提九中!而那胖头鱼,拱漂至四目,浮标不动就提,也是竿竿必杀。他这套线组我没法整,除非给他把线组换了。
老樊钓了一会儿,一条也没整上来,心灰意冷,放下我的竿子又溜达了回来。看来,他没能抓住真正的吃口。
看他很失落,我拿出家当给他换线,老樊不让,非让我给他讲为什么要换线组。在他看来,这线组在垂钓过程当所占的份量一点都不重要,而是重在饵料。
一边钓,一边讲,老樊坐在我的边上认真的听着,在他眼里,我现在就是垂钓大师。我不是什么大师,从鱼吃饵的第一口就开始找正确的提竿时机,我想这是很关键的。我的手中有诱钓性极强的钓鱼王饵料,线组配置也算恰当,再加上“韩湘子”浮标的灵性,不中鱼没道理。
我给老樊讲的钓鱼这里面的东西,他全听得明白,必定这是大家走过的路。他的错误只是他忽略了一些细节,把线组配置、钩漂搭配,看得无关轻重,其实很多人都这样过,但就是这些忽略的细节,弱化了浮标的表现。
黑漂!断线!临近傍晚的时候,鱼上更加疯狂,0.6的文臣子线连断了三副!全是从子线的腰部拉断的!那一瞬间的爆发力,那短时间的较量,水线的蜂鸣,就如电光火石一闪,只留下了那激荡人心的感觉让人久久回味!是什么鱼伤了我的“文臣”?是什么鱼粗鲁的掠夺了我钩上的香饵?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迷团。
太阳渐渐西斜躲到了大山的后面,山间的景色慢慢的暗淡下来。山涧里的羊群滚动着犹如流云,牧羊人吆喝着驱赶着那群白色的队伍在水边饮水;几个小孩子,背着小小竹篓,手持小棍,沿河玩耍;不远的山上,那红花尽染的石榴树丛中,传来几个妇人的笑语,不知是谁还唱起了歌儿,山谷幽幽,歌声回荡:好山好水,好地方,姑娘就像花儿一样。。。。。
临走的时候,没有再见到那位老农,我们这两个大侄子只好不辞而别了。
风含情,水含笑,石榴花儿枝头俏,好歌绕耳久不散,身后远山又迷蒙。醉了,醉了,野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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