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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榛子岭

  凌晨。

  天还没有亮。

  小区里的路灯昏昏暗暗。

  家家户户的窗都是黑的,人们都在沉睡中。

  我站在楼口的雨搭下,烟已抽掉半截。

  经过一周的准备,我们定于今天三点出发,到榛子岭水库去钓鱼。我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半了,他们还没有到。昨晚老周打来电话,说周六周日铁岭有大雨,问计划是否更改。我询问了一圈其他四位,大家都铁了心,即使下刀子也去。没办法,这就是钓鱼人,只要定完了去钓鱼,每个人的心里便都长了草,整日在亢奋中度过,每天想的就是钓鱼,有时间就准备钓具,就连梦里都是鱼的身影。

  汽车的大灯照亮了小区的门口,也打断了我的思绪。两辆吉普车鱼贯而入。我掐灭了烟,老周从车上跳下来:“臭老鹤的相机忘了带,又回家去取,等急了吧!”五个人全都下了车,全是野战的装备。“小点声,影响别人睡觉会挨骂的。赶紧装东西!”我家的地下室里全是钓鱼的家伙,塞得满满的。大伙七手八脚,须臾之间,地下室就空了,东西堆满了楼道口:皮划艇一艘;海竿包两个;手竿包一个;帐篷、气垫子和睡袋六套;液化气罐一个;锅碗瓢盆一编制袋;油盐酱醋及蔬菜一编制袋;泡好的玉米和干玉米粒各50斤;豆饼三块;矿泉水四箱;白酒一桶;其他常用物品若干。东西堆在了楼口,大家都傻了眼,只好由细心的老周和老鹤负责往车里摆放。这可是个技术活,这么多的东西要合理地装在两辆吉普车里,还要腾出六个人的座位,确实需要好好地安排一番。

  装完了东西,天已见亮。老鹤给大家拍了出发照,两台车便箭一般地向沈阳驶去。出了沈阳,奔抚顺,道路便不再熟悉。只是听说榛子岭水库鱼情不错,大家谁也没去过,唯一的向导便是老鹤手中的辽宁省交通地图。每次去一个新的水库,老鹤总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充当引路的角色,他天生的方向感极强,又是看地图的专家。三菱大吉普在他的引领下,居然很少停顿,东明开的雪佛莱在后面紧紧地咬着,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穿过抚顺,便进入了铁岭的地界。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八月的阳光很火热,但车内却很凉爽。老周打开了空调,放着强劲的音乐,车厢里充满了笑声,也充满了期待。车离开了市区,便转向了山道。弯弯曲曲的山道夹在郁郁葱葱的群山之间,宛如一条蜿蜒爬行的蛇。车也一头钻进了翠绿之中,人的心情豁然的开朗起来。大家都清楚,进入了山区,水库也就不远了。关掉空调,摇下车窗,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吹进车里,鸣虫和鸟叫声也塞满了车厢,大家的神经也随之而兴奋了起来。我望着窗外,到处都是榛子树,把群山装扮得生机勃勃。看来路没有走错,如果不是榛子岭,哪里来的这么多榛子树!“快看,水库大坝!”顺着老鹤的手望去,果然是大坝。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大家盼望的就是这一时刻。

  水库要比想象中小得多。站在大坝上,放眼望去,水库就像一条玉带缠绕在群山间,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波光。群山倒是很葱绿,树木被水汽滋润得枝繁叶茂。从库里吹来的凉风,带来了钓鱼人熟悉的味道。坝上却没有人,坝下也没有船。问了一下钓鱼的人,才知道要乘船必须到旁边的湾子里。于是开车往回返,顺着岔路下去,便来到一个大湾子。距离湾子百余米有一家饭店,湾子的码头停放着几艘破旧的渔船,我们把车停在饭店门前。饭店脏兮兮的,只有七、八张桌子,没有食客。老板是一个农家妇女,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见来了客人,便笑着迎了上来:“是钓鱼的么?哪儿的人啊?”“我们是辽阳的,现在鱼情怎样啊?”老周上前与老板聊了起来。“好的很,昨天走了几拨,都钓了不少!”大家的情绪一下高涨了起来,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终于听到了鱼的讯息。我们买了三箱啤酒,寄存好车辆,老板也招来了船主。船主姓郭,五十多岁,黝黑的脸庞,一看便知久经风雨。人很木讷,话语不多,却很善良。我们买了钓鱼票,谈了往返船费,老郭便帮我们一起往船上装东西。“我送你们去线麻沟吧,昨天一伙钓鱼人刚走,钓了不少大家伙,你们接他们的钓位,肯定能钓到鱼!”

  船开动起来,撕破了平静的水面,也搅乱了大家的心。水面很宽阔,两岸的山也很陡峭。船行带来的风很凉爽,吹在身上舒服极了。突突的马达声也惊吓了水中的鱼,不时有大鱼在船边跃起,箭一般的射向空中,掠起道道银光,清一色的三四斤鳙鱼,看来密度不低。“这是水库养的,不允许钓,被查票的发现要罚款。你们倘若钓到要马上吃掉,吃不了的要放生,千万不要带回来!”多善良的北方汉子,虽然我们都知道规矩,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船行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钓鱼的人却不多,只有四伙。看来榛子岭水库很是偏远,还没有被“鱼鹰”们盯上。我们却都很兴奋,这样的原生态,鱼是很容易上钩的。“到了,这就是线麻沟,昨天那伙人就是在这儿钓的。你们看看怎么样?”

  我们的目光都顺着老郭的手指朝岸上看过去,真是好钓位!这是一个大湾子连接主河道的平坦的草地,草地后面就是峭拔的山峰,面前宽阔的主河道流经此处却突然变窄,形成了瓶颈。身后湾子的宽度足有二百米,顺眼望去,水面微波荡漾,里面没有钓鱼的人,只有不知名的鸟儿在两岸间匆匆地掠过。站在草地上,对面的山峰好像就在眼前,地面被一层厚厚的绿草覆盖着,支帐篷,搭饭蓬,筑灶房,抄鱼出水都很方便。这真是一个海竿、手竿都适合的经典钓位啊。“看到水面那两个矿泉水瓶了么?那就是昨天走的那伙人的窝子。那儿也是主河道,你们也把窝子布在那里吧!”

  卸下了辎重,送走了老郭,大家便都忙碌了起来。到下午两时,我们的帐篷、饭蓬都已支好,十二把海竿整齐地排在岸边,笔直地指向了夏日分外火热的空中。老周和老任划着皮划艇,把早已泡好的五十斤苞米一次性全打入了钓点。春生也在归拢吃饭的家伙。我和老鹤准备钓一把手竿,在湾子里找到了一处绝佳的手竿钓位:峭壁下一块小平地,是个小铧尖,四米五手竿钓位是三米的水深,正适合钓鲫鱼。因为据老郭介绍,水库里的鲫鱼很多,用手竿施钓会有很大收获,所以我把目标也瞄准了鲫鱼,何况钓鲫鱼也是我的最爱。

  支好钓箱,和完搓饵,我开始调漂。考虑到水库鱼情复杂,我把漂调得钝一些:双钩挂饵调平水,钓四目。连续抽了四五竿,漂立起来后,就是一个漂亮的下顿,提竿,很有手感,鱼在水里左冲右突,很快便被我领到水面,果然是尾鲫鱼,200克左右。凭借着手中四米五爽风硬调竿和一点五主线、点八子线的线组,鱼直接被我飞上了岸。鲫鱼的背很高,黄澄澄的,在太阳下闪着金光,如此野生的大鲫,真是喜人。摘鱼入护,搓饵上钩,重新抛入钓点,漂还没有立直,便倏的没了踪影。这么快?我迟疑了一下。“咬了。核计啥呢?快提竿!”老鹤在身后喊了起来。没有经过大脑,我下意识地抬竿,双尾!直接飞,两条鱼因为疼痛而剧烈地扭动,大的一条在半空中脱钩,摆动的黄光没入水中,另一条却直接掉在鱼护里,看样子也有200克。接下来的情景难以想象,不等漂立直,便是顿口,全是鲫鱼,100克左右的居多,间或有二三百克的。这可是在水库啊!而且没有布窝!我和老鹤的脸充满了兴奋的红晕。这哪里是榛子岭,分明是钓鱼人的天堂啊!一个小时过去了,鱼仍是疯狂地咬,我的胳膊却酸了起来。“来,让我过过瘾!”老鹤接过竿,我直起身。点烟的手有些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疲乏。

  午后的阳光很毒辣,天空一丝风也没有。水面却有些微波,在阳光的照射下,滚动着碎金般的光芒。身后山上的灌木丛郁郁葱葱,啾啾的鸟鸣混杂着幽幽的虫鸣声从密林深处传来,却更显幽深。地上的杂草很青翠,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其间竞相怒放,红的,白的,紫的,宛如地毯上绣着的花朵。我深吸一口气,青草的气息伴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脾。一只灰鹭悄无声息地滑过头顶,张着巨大的翅膀,隐入对岸的树丛中。好一个榛子岭!好一个世外桃源!好一个钓鱼人的圣地!

  天空还是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太阳就像喝醉了酒,红彤彤地挂在空中。夏末的天空蔚蓝,分外的高远,朵朵的白云仿佛群群的白羊徜徉在其中。我不禁怀疑起老周的气象预测来。老鹤仍在不停地提竿,一尾尾的鲫鱼被连续地飞上来,好像一颗颗流星,划破燥热的夏空。

  踩着河边嶙峋的山路,我向大本营走去。远远的便看见老周举着海竿,右手在不停地摇。莫非海竿也上鱼了?我加紧了步伐,等我跑到近前,老周也把鱼摇上了岸:一尾400克左右的大鲫鱼正在地上绝望地瞪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鱼鳞仿若镀上了黄金。春生看着两把海竿,鱼线固定在船上,老任则在用力地划着船,看样子是在送线。“发窝了,居然这么快!全是鲫鱼。把手竿放下吧,这边忙不过来。”

  海竿的上鱼频率确实很高。线还没有送到位,就有鱼咬钩。竿梢只是点点头,便伸直,鱼在回线,摇上来,还是鲫鱼,个头却比手竿大得多。今天榛子岭水库的鲫鱼真是疯了,如此咬法弄得大家手忙脚乱。

  我和春生开始给大家的帐篷挖排水沟。其实支帐篷很讲究技巧,也是出来野营很重要的一环。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帐篷搭建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睡眠的质量,也影响到钓鱼时的体力和情绪。搭帐篷首先要平整好场地,不要怕费劲,千万不能马虎了事。否则晚上睡觉时身下凸凹不平,或者人倒在斜坡上,遭罪的都将是你自己。平整完场地,我们的做法是割草,半人高的野草割下来,厚厚的铺在地上。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睡觉时松软,有倒在家里床上的感觉。二是下大雨时雨水可以顺着草隙流走,保持帐篷里面的干爽。草铺好了,就在上面铺地板革,把帐篷坐在中间,再把冲着山坡方向的地板革卷起二十厘米,用石头顶起,夹在帐篷的内外层之间,帐篷的外罩压在地板革下面,最后在迎水坡方向挖好排水沟。倘若雨下起来,排水沟可以泻掉60%的雨水,另外的40%雨水可以顺着帐篷底下流走。这样搭建帐篷,只要你帐篷的蓬布质量过关,不渗水,即使下再大的雨,帐篷内也会非常干燥。

  太阳渐渐地落了下来,晚霞把整个世界都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桔红色,群山和碧水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忙碌了一天的鸟儿也都飞回到树丛中的家,唧唧喳喳地讲诉着一天的故事。春生开始敲盆,这是我们的规定,听到盆响,大家都要放下钓具,共同做饭。其实出来钓鱼大家共做晚餐,这本身就是一种无穷的乐趣。老周负责煮饭,用他的话讲,煮出的大米饭会一粒粒地站成排,整齐地站在高压锅中。炖鱼则是春生的拿手好戏。剩下的我们几个,便只好负责收拾鱼、打下手。金黄色的鲫鱼被一条条地宰杀干净,十余斤几乎就是满满的一盆。

  在水库炖鱼,非常简单。用油把葱、姜煸出香味,填满水,就直接把鱼放入锅内,倒些酱油、醋和白酒,扔几个红尖椒,盐重些,大火开始炖。锅内沸腾起来,黄色的姜,绿色的葱,红色的辣椒和白色的鱼肉上下翻滚,煞是好看。最少要大火炖上一个小时,鱼本身的鲜香味才会被炖出来。

  炒熟了花生米,摆好矿泉水箱子,支好凳子,一切收拾停当,只等着鱼熟,大家便开始闲侃起来。天南海北,奇闻轶事,最多的还是钓鱼。老任已把海竿固定好,都换上了泥鳅,老鹤也背回了钓箱,同时把半块豆饼扔在了手竿窝里。我们到水库很少夜钓,晚上的酒喝完了,大家也几乎都醉了,有时连海竿的铃声响了,也没人钻出帐篷。后来次数多了,海竿晚间便挂上泥鳅,等第二天早晨睡醒了再说,钓着什么算什么。

  太阳已渐渐落下山去,黑幕笼上天穹。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微风吹过,却有些寒冷。一切都是朦朦胧胧,已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水,哪里是山。鸣虫却兴奋起来,趴在草丛里高声地唱着情歌。河水哗哗地拍着河岸,偶尔的一两声鸟啼却更显周围的幽静。没有了人类文明的嘈杂,大自然是如此的静谧。脱掉衣服,钻进水里,仿佛钻进了情人温暖的怀抱。我们就这样浸泡在傍晚的水中,享受着河水带来的暖洋洋的感觉,只留下了炖鱼的锅在岸上“突突”的响着。

  喝酒的气氛很热烈,大家围坐在一起,鱼锅刚被端上来,几双筷子便同时伸了进去。水库边炖出的鱼,别有一种鲜味。夹一口在嘴里,鱼肉多汁而细嫩,野生的鲫鱼刺骨很坚硬,肉却很有嚼头。尤其是鱼头,吸一口,滑滑的肉和汤吸入口中,鲜美得令人合不上嘴。鱼被一条条地吃掉,酒也被一杯杯地喝干,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钻进胃里,把每个人的脸都燃烧得通红。满河岸都是我们的笑声,大自然被我们的热情所感染,我们却也溶入了大自然中。没有了拘束,卸去了伪装,每个人都回归了自我,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我们都彻底地放松了一次。东明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却在不停的摇晃,抬起的脚不知放在何处,老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入帐篷。老周却蹲在河边,冲着对面的山“嗷嗷”地学起了狼叫,整个河面都荡起了回鸣。我踉跄地钻进帐篷,头还没有挨着枕头,耳边便已全是鼾声。我们就像一个个婴孩,沉睡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河水拍击着河岸,如母亲哼唱的催眠曲,伴着我们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淅淅沥沥的雨敲在帐篷上,把我从睡梦中敲醒。天已见亮,帐篷里却是灰蒙蒙。睡袋温暖而干燥,我摸了摸帐篷的内壁,没有一丝水汽。倒在帐篷里,听着“沙沙”的雨声,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隔壁帐篷里的鼾声传了过来,昨天促销第4季8月8日启动,您准备好了吗腾了一天,酒又喝到半夜,看来大家都睡得正香。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我拉开帐篷,探出头去,外面却比帐篷里亮了许多。空气清新得没有一丝杂质,吸入肺中,却转化为一股淡淡的清香,我的头脑一下子清新起来。雨不大,一滴滴地飘落下来,温柔得宛如情人的眼泪。雾气从水面升腾起来,缭绕在群山间,整个水库便如一幅泼墨山水呈现在我的眼前。

  “起床了!大鱼咬钩了!”我穿上雨衣,翻出帐篷,大家也纷纷地钻了出来。海竿都被摇上岸,六条三两多重的嘎牙子在草地上不停地扭动,嘴里发着“咕咕”的响声。一条一斤多的鲶鱼却已僵硬。这就是海竿一夜的收获。怪不得水库里闹钩的小鱼少,原来嘎牙子的密度这么高。

  早餐是面条,鸡蛋青椒卤,就着大蒜和葱,满满一盆的过水面在唏哩胡噜声中很快便见了底。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天空依旧是灰朦朦。“开门雨,关门停。”看来这雨会下上一天。可钓鱼人却管不了这许多。吃饱了饭,大家便都开始忙了起来。

  我和老鹤又来到了昨天的手竿钓位,在细雨中垂钓鲫鱼,这将是一种怎样的享受啊。摆好钓箱,撑开太阳伞,我开了一份饵:主料三鱼,加入适量的丸三和氨基酸,麦糊香里透着淡淡的草莓清香,这是我在水库里屡试不爽的钓饵,只要窝子附近有鱼,抽上几竿,便会来口,而且什么鱼都吃。可今天的鱼儿却不买帐,抛了半个小时的竿,浮漂还是没有出现期待中的下顿。那些黄灿灿的大鲫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臭老鹤,是不是昨晚你的豆饼扔得太多,把鲫鱼都给熏跑了?”“急什么,鱼就快来了,耐住性子!”还真让老鹤说准了,正当我们心灰意懒的时候,浮漂却有了动作。很轻微,慢慢地拱上几目,就停了下来。提竿,却空无一物。反复提了几次,浮漂都是如此。“哈哈!老鹤,你的豆饼把虾招来了!”

  话虽如此说,我的眼睛却不曾离开浮漂。只见细微的碧波之间,橘红的漂尾有了一个明显的下顿。我急忙提竿,一股大力顺着竿梢传了过来,钓竿也几乎弯成满月。水中的大物却力道刚猛,箭一般地向深水窜去。“啪”,我还没有站起身,浮漂却已弹向了空中。收竿一看,双钩全无,两条子线齐根被切。

  我呆呆地望着水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握竿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何方神圣?居然连身影都没有看见!大家伙进窝了?轻轻地坐下,轻轻地更换线组,我们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生怕惊动了水中的精灵。3.0的主线,1.5的子线,这可是我的最粗线组。再碰上大家伙,能否拿上来,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调完漂,重新抛入钓点,标刚刚立直,便被慢慢地拱了上来。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连握竿的手也有些冒汗,老鹤则早已把抄网握在了手中。下顿!橘红的标尾几乎没入水中!我咬紧牙,猛地提竿,中了!又是一股大力传入手中,竿弯如弓,水中的大物左冲右突,拽得钓线“嗡嗡”作响。我从钓箱上站了起来,沉着地引领着水中之物,经过了二十几个回合,鱼渐渐没了力道,浮上了水面,一张大嘴露了出来,花鲢子!居然是花鲢子!仅一下,五斤多重的花鲢子便被老鹤鱼筐般的抄网抄上了岸。摘钩的时候才发现,这水库里的花鲢子通体银白,要不是那硕大的脑袋,还真以为是白鲢子。无怪乎窝子里不见了鲫鱼的踪影,原来是一群这些家伙在窝子里闹,鲫鱼哪里还敢近前!怎么办?窝子里恐怕全是花鲢子。这可是水库的禁钓鱼种,钓多了,费力不讨好,还有被罚的危险,可五六斤重的大花鲢对钓鱼人来说的确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再整两条。中午炖了喝酒!”老鹤的态度却很坚决。在付出被切三副子线的代价后,两条同样大小的花鲢子极不情愿的被老鹤利落地抄上了岸。喊来春生,拿走了花鲢回去收拾,我和老鹤背起钓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湾子里走去。

  雨没有停,却很细小,飘落到人的脸上,你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往湾子里走没有路,全是乱石,遍生着结满露水的杂草,连蹲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湾子的尽头,两个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湾子的尽头是两座山峰的聚合处,地势非常平缓,被雨水润洗得碧油的青草地毯般地铺在上面。地面根本不用平整,钓箱放在上面稳稳当当。撑好太阳伞,怕鲢子闹钩,我重新开了一份饵:主料丸九的黄鲫加入适量的丸五和氨基酸,主攻鲫鱼。钓点的水位却很浅,只有一米多,管他有没有鱼,先抛几竿再说!老鹤还没有抛满十竿,顿口就来了,飞上来的鲫鱼却小得多,50多克,但一样的黄澄澄,一样的令人兴奋。老鹤就像在塘里打快鱼,足两的鲫鱼被一条条流星般地飞上了岸,到最后几乎形成了流水化的作业。

  我穿着军用的雨衣,坐在湿漉漉的钓鱼凳上,两眼穿过蒙蒙的细雨,遥望着远处的青山。雨中的榛子岭水库,一切都是那么模模糊糊,山与水,天和地都已没有了明显的界限。那温柔的细雨似乎不再是从天空降下来,而是从水面袅袅地飘向空中,缠绵在温润的群山间。薄雾般的细雨就这样轻柔地笼罩着一切,宛若出浴情人身披的轻纱,朦胧得令人无限地遐思。蟋蟀和草蛉们却都很兴奋,它们的歌声和沙沙的细雨声交织在一起,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乐。美丽的榛子岭水库把她最动人的情怀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我们的面前。

  哐哐的敲盆声回荡在寂静的湾子里,打断了我的神思,也终止了老鹤的飞鱼。敲盆声就是我们集结的号角,军令如山,我和老鹤迅速地行动起来,就连肚子此时也苏醒了过来,咕咕地开始叫了。归拢完渔具,收起太阳伞,我们一路踩着敲盆声,奔着大本营走去,还没走到一半,浓浓的炖鱼香气便飘进了我的鼻孔。

  所有的人都在饭蓬里忙着。春生正拿着饭勺从炖鱼的锅里舀鱼汤,吹着热气尝了一口:“啧!真香啊!今天中午的主菜是啤酒炖花鲢,各位白酒不要多喝,每人限量二两,暖暖身子,下午还要继续战斗,晚上我好好地给诸位露一手,把酒都留在晚上喝吧,我们不醉不休!”

  春生可是我们这个团队中不可或缺的灵魂级人物。每次征战水库,在时间的安排上,大家首先询问的就是春生是否有时间。圆圆的脸庞配上粗短的身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春生都象个厨师。春生有三个特点:第一,痴迷于做菜炖鱼洗刷碗筷,而且乐此不疲。同样的调料和鱼到了他的手里,就像被他施了魔法,做出来的鱼味道鲜美异常。第二,春生不爱钓鱼。跟随我们征战水库这么多年,大家从没看过他碰鱼竿。大家吃完了饭,他就蹲在河边刷碗洗盆,摆码立整,而且会把所有的垃圾掩埋干净。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拎个凳子默默地坐在你身后看你钓鱼。心情好的时候,他就会去爬山,去游泳,或者干脆倒在帐篷里,呼呼的睡大觉。第三,春生爱吃鱼,而且嗜鱼成性。他自己曾经说过,儿时没事的时候总会去菜市场卖鱼的摊位前转悠,目的就是为了闻闻那浓浓的腥臭味。有一次我们在柴河水库蹲了六天,到最后两天我们闻到炖鱼味就恶心,可春生还是会拿着筷子,夹一口鱼,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微闭着双眼摇头晃脑,嘴里“啧啧”连声。只要谈及此事,他总会说:“妈的,在柴河水库回来的那天晚上,我陪媳妇上街溜达,一不小心放个屁,后面居然跟了一群猫!”

  中午炖的两条花鲢子大家还没有吃几口,却突然刮起了风。天空也布满了乌云,厚重的乌云从天空扑下来,几乎压到了水面。风也越刮越大,蒙蒙的细雨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狂风夹杂着大雨冲进了饭蓬里,我们的饭蓬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摇摇欲坠。“快,抱住饭蓬的立柱!”东明等四人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在饭蓬垮掉之前,紧紧地抱住了四根立柱。我和老周则赶紧追回被风刮走的碗盆,又用塑料布盖住了怕潮湿的东西,压上了大石块。风却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急。我们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东明却大声地喊了起来:“海竿咬了!你俩赶紧去!”只见暴雨中的几把海竿正不住地在点头。鱼情就是命令,我和老周迅速脱光衣服,精赤着身子跑了过去。“把海竿放平,小心雷击!”竿梢贴着水面,两尾大鲫被我们一路摇上了岸。没有时间摘鱼,其它的几把海竿也都在点头。当我们把所有的海竿都摇上了岸,我们也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线是送不成了,我和老周便全都跳进了水里,大雨浇在脸上,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老周举着双拳,仰头望着天空:“暴风雨啊,你就来得更猛烈些吧!”水中却很温暖,一个猛子扎进去,水面的噼啪声依旧传进耳朵里。我回过头朝岸上看去,饭蓬在四个人的死命扶持下,虽没有倒塌,却也变得东倒西歪了。

  暴雨来的快,走的也快。一个多小时后,狂风吹走了满天的乌云,天空便只剩下了红彤彤的太阳,就连风也知趣地停了下来。被大雨洗礼后的榛子岭水库却更加的容光焕发。

  雨后的阳光依旧猛烈,我们大家赶紧收拾残局。所有的东西能在这场狂风暴雨中完好无损,这就是团队的力量。只是可惜了这一锅啤酒炖花鲢,鲜美的鱼汤早已变成了烂泥浆。春生在旁边的地上挖了个大坑,边往里倒鱼边说:“这叫炖葬,是鱼类的最高葬礼,安息吧,我可爱的花鲢子!诸位,中午没全炖,花鲢子还剩一条,大家吃么?如果吃,我重新给大家炖。”

  “歇歇吧。没空吃了!晚上吃烤鲫鱼。他M的,海竿居然一条大鱼没碰上,全是破鲫鱼!这大雨也下了,鱼也葬了,下午没准能上大个。来,老任,东明!给我继续送线,大家伙都等急了,我们还得战斗啊!”老周一边吸着烟,一边往钩上挂着嫩玉米粒,嘴里含糊地喊着。

  我和老鹤却犹豫起来。去湾子头吧,鲫鱼太小,虽然密度够大,总是不太过瘾,而且小鲫鱼晚上烧烤已经足够了。到老窝子呢,花鲢子又太烦人,损钩促销第4季8月8日启动,您准备好了吗线不说,被查票的发现,还犯说道。最后商议的结果是:老鹤和春生负责去湾子头取钓具和鱼,我负责支六米三长竿。渔具取回后,老鹤负责用嫩玉米粒作饵在老窝子里钓大鲫鱼,我协助春生收拾鱼,准备晚上的烧烤。

  我支好竿,来到了老窝子。窝子很平静,岸边的水很混浊。山上下来的雨水涓涓地汇集在一起,卷着泥沙流进河水里,岸边都是黯黄的一片,水面上漂着杂草和枯枝。雨后的阳光很温暖,草叶上的雨滴被蒸干了,显得油光碧透。蜻蜓和蝴蝶也飞舞了起来,匆匆地在阳光下晾晒着翅膀。鸟儿在灌木丛里蹦来蹦去,消磨着午后暖洋洋的时光。大雨过后的榛子岭水库,出落的就像一个害羞的少女,静静地站在你的眼前,脉脉地望着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始对钓鱼这项活动着迷的,只记得第一次钓鱼是在太子河,被朋友拉去的,鱼没钓到多少,却被水中的鱼儿钩走了魂。第二天便买了把竿,天天往太子河跑。那时的太子河还没有被污染到今天的程度,一天下来,总会有些收获,我的钓技也不精,钓鱼也就是散散心。真正的痴迷钓鱼还是在九八年的冬天,无意中买了本钓鱼杂志,初识了台钓,才知道钓鱼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于是按照书中所写,更换了一批钓具,盼到开春,果然灵验无比,别有洞天。随着水平的一天天提高,市区的大大小小的鱼塘也都钓了个遍。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跟朋友去汤河水库蹲了两宿,才真正领悟了钓鱼的乐趣和震撼,也真正理解了“钓鱼之乐不在鱼”,我也彻底地放弃了笼子里捉鸡般的鱼塘垂钓,重新添置了装备,奔向梦幻中的大大小小水库。

  走进水库,溶入自然,看水光粼粼,闻虫咽幽幽,观群鸟翩翩,人也好像步入了仙境。在水库,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条咬钩的鱼有多大,期待永远会在你的心中膨胀,惊喜也会在你最失望的时候强烈刺激你的神经。然而更吸引我的还是大家在一起浓浓的友情。好朋友一起出来,共同忙碌,同醉河畔,海阔天空,心都会连接在一起。人生几何,朋友几何,钓鱼却成了纽带,把我们几个都连成了铁杆知己。

  老鹤和春生蹒跚地走了过来,春生拎着鱼护,离开了水的鲫鱼焦躁地在鱼护里乱蹦着。“我把鲫鱼倒在盆里,你俩先钓,时间还早,我先洗刷碗筷,过一个小时后来帮我收拾鱼。”看来春生真是不喜欢钓鱼,在他的眼里,鱼的价值就是被吃掉,拿个竿子钓它,实在是无趣之极。

  老鹤把嫩玉米粒小心地挂在钩上,抛入了钓点,也把我们的希望抛进了水里。我点燃了一只烟,豆饼已打进去一天半了,窝子里会不会有大家伙呢?难道我们此次的命运就是钓一些鲫鱼么?

  漂动了,上下颤动了几次,便没入了水中。老鹤双手提竿,六米三的长竿弯了腰,鱼促销第4季8月8日启动,您准备好了吗腾了几下便被拎出了水面,遛到岸边,我把它抄上了岸。鲫鱼!足有250克。重新抛钩,十多分钟后,又是大鲫。如此钓鲫鱼,人倒是很轻松,看来窝子里的鲫鱼还是有不少。只是对付嫩玉米粒,只有足够大的才能吞下去。“老鹤啊,就是这命了,你就安心钓鲫鱼吧!我去帮春生收拾鱼,晚上喝酒烤鱼才是正经事。”

  海竿的形势也不容乐观,老周和东明坐在凳子上打起了盹,老任则干脆钻进帐篷响起了呼噜。大鲫在暴雨中的一轮疯咬后,却不见了踪迹。海竿都懒洋洋的肃立在岸边,几只蜻蜓无聊地趴在海竿梢上,随着竿梢在不停地晃动。这榛子岭水库真是奇怪,我们是接别人的窝子,自己也布了重窝,按理说应该遇见几条大家伙,可钓了两天,居然一条超过一斤的鱼也没有碰到,咬钩的都是鲫鱼,虽说黄澄澄的甚是惹人喜爱,毕竟也是一件憾事。“可能是窝子补多了,引起了大鱼的警惕,要不然就是我们的钓饵不对路。可这嫩苞米挺好吃的啊,连我都想吃一口。看看今天下午吧,运气好的话能遇到几条。老郭说了,这里的大武鲳和草根挺多的。”老周点燃了一支烟,轰跑了竿梢上的蜻蜓。

  我走进饭蓬,春生已把碗筷洗刷干净,又炸了半盆花生米。我抓了一把,糊香酥脆,火候正好。“来,和我收拾鱼。我挑了九十条小的,晚上每人十五条,烤他个天昏地暗,再炖上那条花鲢子,小酒一喝,呵呵,生活真是幸福啊。”春生端着满满的一盆鲫鱼,向河边走去。

  两个人收拾鲫鱼,速度会快上三倍。我负责刮鳞,春生负责收拾内脏。刮鳞器是老鹤做的,把三个啤酒瓶盖钉在一尺长的木条上,刮鳞的利器就完成了。把鱼击昏,摁在地上,用刮鳞器来回刮两下,鱼鳞就干净了。春生接过刮好鳞的鱼,把剪子伸进鱼的嘴里,一直剪到肛门,鱼的腹腔便全都暴露了出来。去掉鳃和内脏,鱼籽留在鱼体里,一条鱼就收拾完了。经过了几年的训练,我们对这项工作都已驾轻就熟。不到两个小时,满满一盆金黄的鲫鱼便已冲洗干净。掩埋掉鱼的内脏,春生用盐、姜丝和葱丝把鱼淹渍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把鱼体内多余的水分去除掉,还能把葱姜的香气煨入鱼肉中。淹上了鱼,春生又开始炖花鲢。等锅开始沸腾的时候,太阳也渐渐落下了山。

  当敲盆声又一次响起时,夕阳已火一般的燃烧起来。晚霞中的榛子岭水库更显瑰丽,山山水水都变得绚丽多彩。

  老周第一个跑了回来:“妈的。鲫鱼钓了不少,累得膀子都酸了,可大家伙一个没碰到,真是绝了。不钓了,海竿都挂上了泥鳅,明天早晨再说吧。饿死了,准备喝酒喽!”

  “我的手竿可是过足了瘾。搓面食上花鲢子,挂苞米粒钓大鲫。真过瘾!鲫鱼没少拎,可惜花鲢子没敢多钓,只拿了三条大的。来,我生炉子,你们处理鲫鱼,伟大的烤鱼即将开始!”老鹤开始四处寻找石块。

  烤鱼的炉子很简单,用石块垒起来,一个即经济又实用的烤炉就完成了。底下铺上枯树枝,上面摆好木炭,把枯枝点燃,脚踩着给船打气用的气筒,氧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炉内,炭火便在夜幕中熊熊的燃烧起来,等木炭全都变得火红,烤鱼就可以开始了。

  可给烤鱼调味,却是一门功夫,这也是春生的拿手厨艺。把煨好的鲫鱼一条条地拿出来,空干水分,去掉葱姜,放入大盆里,倒入炸熟的豆油,按比例放入辣椒粉、孜然粒、十三香等调料,充分搅拌均匀,一盆油汪汪的烤鲫鱼鲜亮得让人馋涎欲滴。

  啤酒炖花鲢和油炸花生米摆上了餐桌,大家便都围坐在一起,按照每次的惯例,由老鹤负责翻烤鲫鱼。这个团队里老鹤的年龄最小,酒量又最低,最后经大家举手表决,烤鱼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便落到了他身上。虽然老鹤也谦虚地推却几次,但经不住大家热情地劝导,老鹤也就不再推辞,每次便都兢兢业业地烤了起来,但条件就是我们每人要比他多喝一杯白酒。

  鲫鱼放在炉子上,诱人的“滋滋”声便响起来,参杂着各种调料糊香的独特的烤鱼香气一下子便充满了饭蓬,飘荡在河岸边。夹一条黄灿灿油汪汪烤熟的鲫鱼,咬一口在嘴里,那绝对是世间至上的美味!春生夹起一条,还没有吃到嘴,口水却已经流在了酒杯里,引起了大家一片哄笑。

  老周端起了酒杯,咳了一声:“各位!今晚将是我们在榛子岭水库的最后一晚,回顾本次出行,总体上是非常成功的。首先感谢榛子岭水库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如此美丽的钓鱼圣地。其次还要感谢老鹤同志为我们烤出这样鲜美的烤鲫鱼,希望他再接再厉。来!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美丽的榛子岭,为了今晚同醉河畔,干杯!”

  白酒入了肚,酒精便刺激了大家的神经,人人都兴奋了起来。其实出来到水库钓鱼,最惬意的就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钓友围坐在一起,叙述友情,吹嘘钓绩。听水声涛涛,观明月朗朗。享受着自然的宁静,体味着心灵的放松。至于钓到多少鱼、什么鱼大家倒不是很在意。

  风起的时候,我们的晚餐也已接近尾声,饭蓬内一片狼藉。九十条鲫鱼都已变成了被丢弃的鱼刺,就连炖花鲢的鱼汤也被大家拌了大米饭,吞到肚中。我们站起来的时候,世界都在摇晃,酒后的榛子岭水库,却越发的朦胧,越发的神秘。从水面吹来的微风,轻轻地抚在脸上,那是情人温柔的双手么?

  倒在帐篷里,雨又淅淅沥沥的下起来。雨滴温柔地敲在帐篷上,宛如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在榛子岭的第二个夜晚,我们每个人都枕着涛声沉睡得酣畅淋漓。

  清晨。

  雨停了。

  天还没有放亮。

  我钻出帐篷。

  雨后的榛子岭略显清冷。连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初升的太阳半悬在雾蒙蒙的天空中。晨光穿过浓浓的雾气倾泻在水面上,在微波的荡漾下,泛起了橘红色的霞光。对岸的山峰只能看清轮廓,清晨的榛子岭水库,一切都是如此祥和。

  老任不知何时起来的,正在手竿钓位上静静地坐着,默默地注视着水面。

  “何时起来的?咬钩么?”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我还没有挂饵,就坐一会。睡不着啊,想一想今天就要走了,还真舍不得。下一次再来,谁又会知道何时?坐这儿多看看,把榛子岭的美丽多些印在脑海里,回忆起来也多些念想。”老任吸着烟,浓浓的尼古丁味慢慢地飘散在岸边。

  是啊,每次离开一个水库,都不免令人伤感。我们把欢乐留在了水库,却把思念带回了家中。回想起这么多年征战的大大小小水库,钓鱼带给我们多少欢乐啊!那记忆中的山山水水,又留下了我们多少的热情无尽的遐思啊!

  中午时分,我们登上了老郭的渔船。一百多斤的鲫鱼是我们此行的收获,可榛子岭的美丽和热情却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脑海里。船行的速度不快,我们却都回首望着渐渐离去的钓位,目送着它渐渐远去,渐渐渺小。

  别了,榛子岭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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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章由夜静虫鸣于2010-1-8 10:02:51最后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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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文并茂,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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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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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抢沙发比钓鱼更难啊!

  看来也得改行做做"作家'了!!!

  慢慢看,琴棋书照......,顶一目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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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榛子岭水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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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垂钓者的评论:图文并茂,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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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丈青竹一丈线,一点腥红碧水间;

  一生垂钓几时休,一春去了一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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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素不见发帖,一到比赛还真有东西拿得出,这样的钓友不在少数,呈现百花齐放,济济一堂之态式,其它网站只能无语。鲜花再次证明了一切,浏览量也很能说明钓友们的能力,老网有中坚,一大幸事,可喜可贺!赞一个!叭!再赞一个!叭!为规则制定者能出台这么科学的游戏规则也赞一个,叭!比赛还有月余,大家要加油,拿出珍馐待人,规则的修改还可高枕无忧,毕竟不会如同钓鱼老头说得那样严重,一个比赛就会让很多钓友黯然退却,因为真正的玩家知道,不论因为何故退却了的钓友,迟早还是会冒出来的,哪有不缺氧的潜水员啊!正所谓真正的老渔翁是不会真正地离开老渔翁的,这一点张老板很放心,很有分寸,这网站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会整得服服贴贴的,大家就耐着性子看美文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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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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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要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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