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河南(2196) 看过《沙漠追匪记》影片而没有去过沙漠的人,常常把大沙漠想象得非常可怕,说它是没有生命的“死亡地带”,其实不然。位于内蒙古大西北阿拉善盟境内的腾格日艾勒斯腹地,每隔百多公里就有一处方圆几十公里不等的盆地绿洲。绿洲内生长着牧草、鲜花和树木,雪白的羊群珍珠般滚动在鸟语花香的绿草地上,如诗如画。而造就这盆地绿洲,又赐给其盎然生机的便是镶嵌其间如同明镜似的天然湖泊。这些湖泊,既无进水口也无出水道,全年不降雨也不见水少,天天下雨也不见溢出,究竟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民间传说,有个喇嘛在湖边舀水,不慎把铜壶掉进湖里,过了很久这只铜壶竟漂浮在百里外的那个湖面,湖与湖在大漠下面是沟通的,所以叫通湖。湖里生长着野生的鲤鲢鲫鳙和草鱼。由于几乎与世隔绝,没有捕捞,没有污染,所以那里的鱼又大又多,且不怕人。 1984年8月,笔者为了一圆钓大鱼的梦,随同出差的朋友,从盟府出发,坐汽车到银川又改乘火车到中卫县,再骑班驼摇摆行进在沙漠中,第三天下午到达腾格里苏木查拉格尔嘎查,按朋友的工作日程我只有第二天一天钓鱼时间。为了天亮时就能进入角色,我借上嘎查的骆驼在天黑前赶到了10公里外的湖边住进了姓甘的牧民家。素不相识的老甘一家知道我是专程来钓鱼的,好奇又热情地招待我。摆在炕桌上的是一大盘手把羊肉、一盘咸鱼块。互相敬过酒后问我鱼块怎么这么咸,他说是开春冰消后从浅滩抱回的搁浅鱼,重18千克,怕变质抹的盐过多了。接着告诉我,站在高高的沙梁上,有时能看到黑乎乎一大片鱼浮动在湖面上晒太阳,牧民们不回捕鱼更不知道钓,外地人嫌路远很少来,像你这样专程来过钓瘾的还是第一位。喝完酒我用白面掺山羊油揉好钓饵,又要了些喂羊的玉米粉料拌酒备好诱饵,乘酒劲一觉睡到天亮。这时甘夫人早以做好茶点端上来,说老甘忙完羊圈活去看钓鱼。我顾不上洗脸匆匆吃完早点就拿上提包奔到湖边。 按照惯例选择了靠蒲草团一远一近大下诱饵后,拿出我最心爱的托人从北京买来的4.5米玻璃纤维袖珍手竿,系好临行前为钓大鱼新配的粗线大钩双钩组,试好漂挂上比花生粒大点的饵团递进窝点。刚松一口气就见浮漂被拉黑,高兴得我全身一激灵迅即提竿,顿觉手感很重,拉上来一看是条足有600克的大鲫鱼。这以后只要下钩有时漂还没立起来便被拉黑,提竿稍迟就上双鱼,而且都是清一色大鲫鱼,到太阳升起仅一个多小时就钓满了身后的小水坑,少说也有25千克多,其中约2000克的有4条,最小的也有400多克。当时那感觉简直没法形容,真叫过瘾哪。因纳闷只听远近水面大鱼跳水的咕嗵声却不咬钩,便放下鱼竿站起身活动一下腰腿,借着阳光仔细观察起来,发现这湖水清澈见底,大小鱼儿游来游去,细看下钩的窝点处,见窝里黑乎乎一群鲫鱼上下翻腾抢食诱饵,个头小的在外围转悠不敢靠近,若不是搅浑了底层沙土简直能看清鱼拱吞饵料的每一个动作。令人不解的是在这样清澈的浅水区,提竿拉鱼,窝里窝外的鱼却不惊不散,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旧我行我素。再向左看另一处诱饵窝,这才发现原来的大家伙都聚在这里,清一色的鲤鱼真大真多,其中几条大的没有2米也有1.5米。大鱼就是命令,立刻操竿挂饵递向窝点,可惜钩饵距离还差2米多,没办法只好频频提钩引逗,想让大鱼见饵前来吞食,反复挑逗半个多小时没引来大鱼却又钓上来一条大鲫,莫非大鱼不咬钩另有原因? 为能把钓饵递进大鱼群,索性脱掉鞋袜挽起裤腿下了水,下水后又怕这陌生湖里有水蛇什么的咬我一口。看看窝点旁的蒲草根部很厚实,便跨上去靠近窝点隐蔽处蹲下,用乒乓球大的饵团把双钩全包进去捏实,轻轻递入窝点,浮漂刚立就见大幅度摆动,知是大鱼们碰撞钓线所致,大约摆动有7-8分钟,浮漂先是上升到几乎倾倒又慢慢斜向湖心方向扎下去,我毫不犹豫地用力抖腕提竿却提不上来,反而连竿带胳膊都被大鱼拉直形成了拔河状。我双手紧握鱼竿全力防止脱手而去,自信粗线又是双钩被吞肯定能降伏它。不料这时突然瞟见钓鲫旁的蒲草慢慢向后移动,定睛一看,原来是脚下的蒲团被大鱼牵着想湖心方向移动。这一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马上意识到能把5-6平米的大蒲团连根拔起拉走,这鱼可就太大太了怕了,倘若把我拉入湖心岂不成了那只铜壶传说的续集了吗。这一闪念把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神经变得近乎麻木,以至如何弃竿滚下蒲团的细枝末节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浑身水淋淋地站在水里眼巴巴地看着大鱼把心爱的袖珍竿拉入水下无影无踪,嘴里还不停地咕噜着,不知是感叹还是自嘲。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既然弃了竿就大可不必滚下蒲草团弄得这般狼狈。遂上岸脱衣拧干晒在绿草地上,又从提包里取出一包烟,一边吸烟一边想,总有下一次全副武装到此破一下钓大鲫大鲤全国记录的机会。 待老甘干完活前来分享钓鱼乐趣时,好戏早已收场。听完我惊险战斗的经过以后他说:“湖边蒲草除了成片的以外,凡成团的根基都有半米来厚,底下全是空的,4-5级风吹不动,碰上多年不遇的7-8级以上大风就会顺风飘到另一边浅滩,你就是连人带团被牵到湖心,它也不会散开。不过为了安全,弃竿保命也算是明智的对策。”听了这番话我又有些后悔,但毕竟孤身奋战在陌生的战场,还是安全第一。看表已过9点,再没有多余的粗线大钩,包里有细线小钩钓组连大鲫都对付不过,再钓已经不可能了,只好从小坑里捉了几条足够午餐用的的鲫装袋塞进提包,其余交给老甘,满腹遗憾地骑上骆驼离开了这神话般神秘的垂钓胜地。 内蒙古阿拉善 张凤林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106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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