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陕西(1896)
每年酷暑时节,我的钓鱼热情也如气温般高涨,稍有闲暇,便往施钓。
脸庞经阳光MM的长期亲吻,从起初的白里透红变为红里透黑,并向黑里泛红发展,总之底色是越来越深了。
妻数落:长此以往,别人会以为我家来了非洲难民。我以“脸上不带黑,何来男儿色”应之。
又说小心中暑之类,我则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正好锻炼坚强毅力”。
她见苦口婆心规劝无效,不忍,遂免费提供防晒霜。
我欣然受之,更加乐此不疲。
去年中伏第一天,有友约钓瀛湖。
睡前备妥钓具钓饵,四更起床,带足饮水食品,骑车出发。
街道空旷,无人无车,始觉平日狭窄拥挤的街面竟也如此宽阔。
四面沉寂,并无喧嚣噪音,整个城市仿佛仍在沉睡。
偶有车辆呼啸而过,平时不曾听见的马达声很是轰鸣刺耳,似要惊醒小城酣梦。
平时若不出钓,每日晨练,太阳也比我起得早些,很少见到日出景象。
可当天太阳尚在梦乡,渺无踪影,我已整装出城,大有“世人皆睡我独醒”的自豪,心里沾沾自喜。
驶上山间公路,顿感凉风拂面,湿润中略带些微寒意,和着田野泥土和植物的清香,直沁心脾,甚是清爽。
白天不停咕噪的蝉儿全都了无声息,不知名的小虫轻歌对唱,蛙鸣不时随声附和,赏心悦耳。
个中美味,非整日蜗居空调房中所能体会。
摩托车挟风奔驰,至牛峰堡记者度假村,天已大亮。
湖水清澈,微风荡漾,泛起的细碎波纹好似鱼鳞一般,波波相连,绵延不绝。
岸边疯长着大片清一色的地蔓野草,绿意盎然,每一个草尖上都悬垂一颗小露珠,晶莹剔透,清明洁净,打眼看似一层超薄轻纱覆着巨型绿毯,毛绒绒、湿漉漉、绿油油、软绵绵。
人过处,蚱蜢纷飞,踏破露珠轻纱,草地上竟留下一串清晰的碧绿足印。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到得湖边,远处影影绰绰已有钓者身影。
趁气温未升,抓紧选好钓位,打开渔包,取出钓具,拌食打窝,上饵抛杆。
准备妥当,静坐一边,听铃观漂,静待鱼讯。
湖面渐渐热闹起来,游船快艇往来穿梭,掀起阵阵大浪,滚滚不息舔蚀湖岸,将岸边泥土卷入湖中。浑黄的泥水贴着湖底下潜,上清下浊,泾渭分明。
数次添食换饵,不觉日上三杆,太阳逐渐火辣,遂洗手净面,涂上防晒霜,撑起遮阳伞,以利再战。
可半天下来,除钓友用手杆钓起两条小红尾巴外,并无钓绩。
近午,鱼未上,人已饿。
用失手绳固定好钓杆,防鱼儿趁人不备,偷食钓饵拖杆下河,到附近农家休整。
吃饱喝足,继续战高温、斗酷暑,蛰伏伞下。
七月流火。此言非虚。睛空万里,骄阳当空将热量尽情倾泻大地,湖面水烫,晨时凉风渐变热浪。虽有大伞遮荫,估计温度不底于40C。
依然心无旁骛,专心施钓。远山近水来眼底,忧愁烦恼抛天外。
虽汗流浃背,颜面颈窝尽是盐分微粒,似并不太热。
只因心静自然凉。
妻数次来电催促撤退,恐防中暑。
将在外,君命尚且不受,何况妻命?我随口敷衍。
及至回家,她还喋喋不休:今天在家尚觉难受,你竟能在河边暴晒一天,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钓杆晒得烫手,海杆上的铃铛岿然不动,浮漂也稳立水面,一切迹象都在显示:此处无鱼!
可渔夫在“猎”、在“获”,重手段、重结果;钓者在“意”、在“境”,重景致、重过程。
从朝阳到骄阳,从骄阳再到夕阳,太阳经过一天的轮回,疲惫地慢慢收回剌眼的光芒,我们依然在坚守。
何时钓上鱼?钓上何种鱼?能钓多大鱼?在悬疑施钓中远离浮华喧嚣,体验孤处静美,永远是野钓魅力所在。
待夕阳如一颗血红的圆球隐于山后,我们从伞下现身,洗去脸上盐粒,抖擞精神,换饵抛杆,一天钓绩全在此一举。
但始终无鱼问津,毫无鱼讯。
趁天光一息尚存,恋恋不舍收拾好附助钓具,剩余四副海杆,逐一收回,摆杆洗却钩上残饵,砸的水面扑通直响,准备无功而返。
已收起第三副杆,最后一副杆梢竟然急速大弯,几乎入水,匆忙一把抓住,嘿!力度不小,泄力器发出丝丝地响声,均匀悦耳,几番收收放放,鱼力渐竭。忙请钓友复取抄网安装,助我抄鱼,一尾8斤有余的草鱼入护,算是当天收杆之作。
钓龄十余年,最后时刻得鱼,可是头一遭。
打麻将时,若是最后一张牌自摸,戏称“海底捞月”。今最后一杆意外得此大鱼,比起“海底捞月”外加“杠上开花”,还要爽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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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由樵云钓月于2009-5-18 14:52:13最后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