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江苏(1209) 某年底深寒,钓鱼医生在家枯坐,于北窗呵白气作“出钓”二字。恰我回乡探母归宁,见此二字,欣然约起,共赴野钓场。 是日寒之深甚矣!香饵刚刚温开,稍打几下,竟在饵盆边缘,出现了许多洁白的冰棱。冰水洗手,白布抹干,点上一只以前只在空军时候抽的烟。侧身看钓鱼医生,其一双妙手已经冻成了十个红萝卜杵在那里,再细看那十根笨拙的萝卜在努力地穿着小红蚯蚓。“能钓到吗?”我心中既有着出钓的满足,又怀着对鱼获的期望。“我也没数,不过,我的窝子是酒泡小米,冷天来点烧酒,就着小荤菜,鲫鱼应该喜欢。”钓鱼医生也点上一只烟,幽幽说道。 我抛出几杆做窝子,气温虽很低,但风平浪静,点四的大线,点二的子线,芦苇小标,让我连窝子里一个黑格的动静都能看出来。目前,一个黑格的信号也没有,等于窝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我坐在马扎上,双手离竿眼不看漂,头缩在脖子里,看起风景来。此地真是钓鱼人的宝地,数百亩的白水,岸边常绿;车马喧华被远远挡在了小山坡的那一面,仿佛世上的烦恼纷争,与我俩毫不相干。左近两百米处,有一小群野鸭在戏水,领头的那一只,最喜欢扭头一甩,突地扎一个猛子,再浮起来时,得意地伸缩脖子,想是捕着小鱼了。 “嗡”的一声弦响,钓鱼医生的传统长竿弯成了弓。一米八的大个在钓位上左右挥斥,大概三十秒钟时间,竟拎上来一条一斤的黑背鲫鱼。此鱼一看即知野生,背漆黑,肚青白,摘钩后我爱不释手,看半天才将其放入钓鱼医生鱼护。“嗡”又来了一声,眼看水下转了几圈,又一条半斤鲫鱼拎了上来。“你看看你逗引一下有没有用,”钓鱼医生嘴含烟卷牛皮哄哄在摘钩,“我这两下都是逗了才吃。” 我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我的钓点上来。换上两个半截活蚯蚓,钓目便从两目升成了四目。管他呢,野钓搞这么灵干什么。抛了两杆,没动静。再抛,还没到底时,似乎超时停顿了一下,没敢提。心跳慢慢加速,是一种神秘的变化让我逐渐激动了起来。慢慢降到钓目,又没动静了。我往回带了一点点,标还没站稳,“噗”地一个下顿,抬手就有了,很漂亮的六两鲫鱼。摘钩,洗手,钓鱼医生投来赞许的一瞥。“钓到鱼是综合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他用嘴指了指他的蚯蚓。“我这个是大平一号,回家用红糖香蕉皮养一周,再用静脉用速尿适当脱水一天而成。” 我再挂上两段超级蚯蚓,这时,起了微风,水面荡起了波浪。趁着站起扬竿的动作,舒展一下腰身,活动一下久坐的臀部。风浪之中,钩饵是否到位可真是难断!正在疑惑之中,我却看见视标的桔黄色第五目突然升出了水面!反射性地提竿刺鱼,几经缠斗,竟获白花花的鳊鱼一尾。 至下午二时,钓鱼医生获大鲫鱼一双,我获鳊鱼鲫鱼各一尾,个体都很满意,第一次提前收竿。乍暖还寒的春夜,每想起这次美丽的冬钓,总有一种幽然的滋味在心头。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10301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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