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重庆(2559)
青云水库,我县最大的水库,一直以来,都是我心里的那块时常隐隐作疼,不敢触碰的旧伤。在那里,我曾有过欢乐,但更多的是忧郁,密密麻麻的养殖网箱让水死一般的黑寂,很久没有去了。
上周, 时隔水库清理网箱半年之后,妻舅来电告之,水库黎家上河堰段鲫鱼开始动口了,二至半斤大小,好者五六斤,最糟的也能熬头大只碗的浓汤,并说小杂鱼过多,安排我无论如何也要搞到商品肉蛆十数瓶方能交差。同事在我办公室里听得真切,当场拍胸口打包票,说蛆他绝对搞定,但是,他要去。于是约定周六早上六点半,他于县城出发,到小渡镇我岳父家与我汇合后,一同喊着号子杀向钓场。
周六凌晨6点,电话在闹,基本上还在迷迷糊糊做着美梦的我以为时辰已到,一轱碌翻爬起床,抓起电话却发现鸡都还没有叫。听筒那边却是人声鼎沸,有声音在远远的喊:“过塘坝了哦!”原来,同事前晚按捺不住兴奋,告诉了他几个铁杆钓友,于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的五个老头,五点就起床准备出发了。
六点三十分,车停楼下,一问,居然还都是已经吃了早饭的,于是,我领着这群精神亢奋的老头,出发。
青云水库属于丘陵水库,树枝状散开,黎家上河堰就只相当于一条小小的树稍,有小桥两段将其与大水面隔开,一黎姓老乡就以极低廉的价格租了下来,桥孔下密网相隔,粗的不能再粗的放养了些鱼苗,就算养上了。钓鱼一般不说啥,也不收费,只是老规矩,鲢鳙及鲶鱼不能拿。我的钓位就在这段桥上,也顺便在大水面做了窝子。
这是桥那边的水库,还能看见养殖所带来的后果,水还是很黑,有来路不明的黑膜荡漾。
果然,小杂鱼很厉害,闹得不可开交 ,漂就象个顽皮的孩子,忽左忽右,窜上跳下。这尾白条被钩穿了上下两唇,让我想起了让·雷诺的喜剧片:《你丫闭嘴!》
那五位老先生开始有三位离我不远,根据他们的特点,我私底下分别起名:算术老头,在我左手对面,钓5米深,他一到钓场就看表,马上就说,咱们有多少多少小时可钓,并且不定期的报一次,不由得暗自赞叹:算术学得真好啊!幸运老头,不用说,地球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我右边田坎钓两米深;初学老头,挨着幸运老头,这个就更容易明白了。后来的是我的同事,搬家老头,十二点不到,他搬三次家了!十二点后终于搬到了我正对面,安下心了。还有一位是当地老者,扛了一捆山竹竿,与我对面,姑且就叫他山竹老头吧。下面就是这一群开心老头们今天的故事:
妻舅在临来时都告诉我了,不能钓深了,最多两米。所以,幸运二字就非下面图片中右边那位老头莫属了,人家不仅只钓了两米,而且一气的下了八条长竿,圈了近二十米地。
逢时者头角峥嵘,只见幸运老头隔三岔五的拉起二两左右的鲫,也不直接飞起,任它在水皮子上一路“噼叭“作响,荡起一路的涟漪,再慢慢地拎起,再慢吞吞的来一句:“小,才二两。”
枯坐了半晌的算术老头奈不住了,喊住了幸运老头,说:“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和尚·····”,“和尚和尚,两头一样,这头捣蒜,那头舂酱。”山竹老头在对面插话。“故事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和尚在路边边看到两条狗,在结婚······那和尚看了半晌,长叹一声·········哎~,哪,我还不如你啊~~!”“扑!”刚喝到口里的奶茶被我全喷到鞋上,“哄~~”两河两岸的人都笑昏了,这个算术老头还真会拐着弯挖苦人呢。
那幸运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一边慢悠悠的拉着鱼,一边慢悠悠的说,“故事是这样的,那和尚不知道狗是在结婚,就拿个锯子去锯,结果没几下就锯断了,那和尚看了看,说·······狗JJ没得两锯(句)嘛。”“吭吭······!!!”烟又呛肺里了。
接下来,几个老头就相互调侃起来了,只不过“很黄很暴力”,不太好意思发出来,按下不表。
临近午时,天依然很阴,天气预报中的小雨不见踪影,不太好的鱼情还是让人昏昏欲睡。算术老头灵机一动,开始出题了,“有一百个和尚吃一百个包子,大和尚吃三个,小和尚三个吃一个,问,有多少个大和尚?多少个小和尚?”
埋头拿起根枯枝,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一元一次方程,还是二元一次方程时,发觉磕睡虫果然不见了。等几个众口不一的报出答案后,气氛又开始活跃了,又是听他们天南海北的一阵乱吹。
未几,算术老头再出一题,“三十六口缸,九条船来装,装单不装双,你说怎么装?”当时,我真佩服我自己,他这个绰号真是取得太对了。
时间就在笑声中不知不觉的滑过了,除了这四五斤的鲫鱼,我收获更多的是笑声。
妻舅钓到的二两重红锦鲫,对于我这里的野钓来说,简直就跟抓到了外星人一样,得好好养着。
到家,妻问,怎么一朝一夕间,眼角皱纹大增,嘴也咧开了许多?呵呵呵,还不是这群开心老头们的杰作。
钓渝
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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