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黑龙江(1050) 我家住在松花江南岸的一座城市里,离江边很近,父亲爱钓鱼,我从小便学会了钓鱼。我儿子会走路后,就开始跟着我去钓鱼,早早就能叫出一长串江鱼的名字,我们经历了许多父子同钓的快乐。遗憾的是,自从他上大学以后,再也没摸过鱼竿。 母亲节的家宴上,儿子频频端起酒杯和我对饮。妻子埋怨我说,儿子会喝酒就是因为刚出生那会儿喝了我用筷头蘸的酒。儿媳在一旁急忙打圆场说:“妈,他平时自己不喝酒,您放心吧,他不贪酒,过节高兴才多喝几杯。” 我自我解嘲地呵呵地笑了,违心地说:“我当初的那个预言没错吧!”其实,儿子因工作的需要,为了让客户满意,已经有过几次饮酒过量回家呕吐的情况,好在酒喝得再多也喝到了人肚子里。从这一点看,还不算完全违背我给他蘸酒喝的初衷。 儿媳好奇地问我:“爸,您当初的那个预言是什么呀?” 在儿媳期待的目光下,我又重温了一遍二十八年前那段富有传奇色彩的往事。 28年前,儿子出生了,那时的肉食品和鸡蛋还凭票供应,新鲜活鱼就更不常见了。我起了个大早,去松花江边甩底钩,钓回许多嘠呀子(黄颡),其中有一条近尺长的从没见过的大嘎呀子,令我兴奋不已,心里暗暗庆幸是儿子带来的好运! 吃完早饭,我匆匆去妇产院接妻儿出院。回到家里后,我就开始用小火炖黄颡汤。浓浓的鱼汤炖好后,还没等妻子喝,我先是给儿子用筷头蘸鱼汤,然后启开一瓶瓶白酒,用筷头蘸给儿子,见他皱起眉,蠕动着小嘴吸允起来,喜得我眉开眼笑。我妻子当时急了,夺下筷子,说我逞风。婚后迟来三年的儿子,让我一直处在亢奋中,做事有些情不自禁,不知所以然了。要不,也不会摸黑起大早跑到江边去钓鱼了。我之所以用筷头给儿子蘸鱼汤、蘸白酒,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是我的儿子就得学会喝酒,他爷爷就爱喝酒,而且喝而有度,绝不做酒徒;是我的儿子就得学会钓鱼,他爷爷就爱钓鱼,而且这是老百姓最容易做到的、也是最健康的一种嗜好。 儿媳举起果酒杯,有些动情地对我说:“爸,您好伟大,真羡慕你们那时的生活。来,为美好的回忆干一杯!” 儿媳的话让我羞愧难当。一杯白酒落肚,我不禁有些感慨,现在的事实已经证明,我当初的这两种想法都错了:一、喝酒往往身不由己;二、自然水域几乎无鱼可钓,花钱去钓鱼,即便肯舍得,恐怕也没那么多的时间。 儿子、儿媳都属企业的白领阶层,工作很辛苦,压力也很大,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可一直不敢要。真说不清,我们这两代人到底谁生活得更幸福些? 悠忽间我已经到了做爷爷的年龄了,许多人生的兴替已经淡化,而那些简单平实的渔乐,却在记忆的长河中流淌不息。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115067.html 本文章由我——倔老头于2010-5-15 19:51:10最后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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