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所属钓区:安徽(1681) 回忆1981—— 第一次钓上大草 大约1981年夏,我十几岁,个头很矮,一米四左右,一个小初中,纯粹乡下小侠子(孩子),可就这样也是个有三四年钓龄的钓手啦。盛夏季节,无论下雨还是天热,绝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干啥?钓鱼! 我的装备:自制单节一丈五手竿(从自家竹园选的),10号国产尼龙线(够粗啦),带砣鹤嘴钩(相当于9号),自制蔑鱼篓(求人家编的),中粗红蚯蚓半瓶(从自家院子里旮旯里挖的),酒米若干。 我那时钓鱼的天资被同样是钓迷的堂叔认可,他第一认为我老实,很有耐心,其次是我也有不错的钓技,“鱼德”好,当然这里有个度,最好鱼获不能超过他。千万注意他有好钓位时你不要眼红,钓不到没关系,不要靠近他的钓位,除非他的鱼获多的不得了,他又同情我主动要我过去,才在他指示的地方钓几条,以解空获之羞。我那时这点说是老实,其实也是聪明,惟其如此,方得堂叔长久信任,基本上每次出门他都会把我带上。这在当时小伙伴们中间已经是难得的待遇了。 今天有所不同,堂叔只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好的地方,我露出很高兴的神色,不问具体地点,只跟他脚后跟紧走。小路两边是绿油油的稻田,不时有几只红蜻蜓追着我们。 我一路走一路想:堂叔是老师,他的路子多,认得的人多,人家私人养鱼塘也常钓,今天难到是去养鱼塘不成? 大约半个钟头,我们到达目的地了,原来是张大郢队。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个私人养鱼塘。只见鱼塘水面不大,只有半亩左右,水很清,但也很肥,有几个村妇在嬉笑着洗衣服。没碰上什么熟人,堂叔就立即指示我开杆。堂叔占领塘腰,我找了个塘拐,感觉都是很不错的钓位。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堂叔开始接二连三地上鱼,都是二三两重的小鲫鱼,偶尔还上几条鲶鱼,或者黄桑。我就不是那样幸运了,只上了几条小餐条。 就在我被堂叔有力的撤竿获鱼声弄急了的时候,突见我那鹅毛漂轻轻地点了一下,接着又缓缓地继续点了几次,我的心脏开始大量泵血,知道这鱼来头不小,通常鱼越大吃饵越慢,到底多大,什么鱼就难说了。钓上小鱼我会很从容自豪,但大鱼就不是这样啦:钓大鱼我没十足的把握,只听过堂叔讲不能一次提竿,要放线拖遛。其次是在别人家养鱼塘钓到大鱼是不给拿走的,特别是“家鱼”(放养鱼),要是被队里人看到肯定会找你理论,到时放鱼不说,还要被指责是故意,连堂叔这样的老资格也可能受到“偷钓家鱼”的嫌疑。 说时迟那时快,大鱼点了几下,开始慢慢地引漂下沉,我顾不得太多,猛一抬竿,没有抬起来,我的胳膊肘搁得生疼,大鱼牵着那根粗线“滋”的一声向前扎了下去。我的心脏像提到嗓眼了,小脸憋的通红,知道这次不好办了,只得跟着鱼向左前方跑,把竿稍弄的直抖。这时堂叔远远地看见了,他瞪着眼,紧张地看着我,一面低声喊不要急,一面向四下里观望。绿油油的稻田里稀稀疏疏地有人在劳作,塘边那几个妇女渐渐少了,他们都是那样的安然自在,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大鱼在向左游了十几米后突然掉头向塘拐。我再也不顾许多,双手猛提竿,就听“哗”的一声,没看见是什么,大鱼被拖出水后一下蹿进身后的稻田里,脱钩啦。我撇了竿,一头钻进没头的稻田里,一把按住它,原来是条大草鱼,只见它拼命地挣扎,搅的稻叶哗哗响,嘴里还发出很少有的吱吱声。由不得多想什么,我握紧拳头对准它的脑袋一顿猛击,终于它不再狂蹦了,偷偷仔细一看,至少三斤重,居然被我一下拖上来了! 鱼没从稻田拿上来,怕被人家看见,这时再看自己:浑身沾满泥浆,脸上、胳膊上都是被稻叶割伤的口子,小拳头在击鱼时被鱼刺戳伤,鲜血直流。堂叔走过来,探了探鱼,直说:“别叫人看见啊。” 好半晌,我才重新拾起钓具,心情还在不安着:我居然钓上一条三斤重的大鱼,回家多光彩啊!可是怎么带走呢?千万不要叫人发现啊! 整个下午,我就再没上鱼了。黄昏的时候,堂叔一脸沮丧,淡淡地说:“我们回吧。”是啊,为什么一条大草鱼也不上堂叔的钩呢? 我把大鱼弯成一个圈,费了很大劲才放进鱼篓,上面盖上草。扛起竿,挂起篓,远远地跟着堂叔,趁着这傍晚的黑色,在没头的稻田间,沿小路,真像没事儿一般回了。 本文地址:http://bbs.oldfisher.com/show_i102866.html
|